“护鸟使者”白居易

□邱俊霖

《白居易问诗图》顾炳鑫

都说鸟儿是人类的好朋友，人类要保护鸟儿。这个道理，很多古人就懂得。比如，唐朝的著名诗人白居易，就是一位“护鸟使者”。他的诗歌当中，经常出现“鸟”的身影。

对于白居易来说，鸟儿在他的内心中象征着自由与美好。作为一位有情怀、有担当，并且情感丰富的文人，白居易的许多文字自然而然地流露出对鸟儿的关爱和感怀。

唐朝的时候，每年当鸟儿处于繁育期的季节，便有许多人捕鸟。当时的人，大多缺乏保护野生动物与自然环境的观念，因此也没有禁止捕鸟的意识。对于很多人，尤其是猎户来说，捕鸟可能就是图个乐子，顺便改善伙食。然而，对鸟儿来说，人类的每次猎捕都是灭顶之灾。鸟儿挣扎的画面，让白居易悲从中来。于是，他拿起手中的笔，用诗歌来奉劝人们不要捕鸟。比如，白居易曾经写过一首《鸟》：“谁道群生性命微？一般骨肉一般皮。劝君莫打枝头鸟，子在巢中望母归。”意思是说：鸟儿的生命看起来微不足道，但是它们与所有的生命一样，都有血有肉。所以，人们不要去打枝头的鸟儿，幼鸟正在巢中等候着母鸟回家呢！

这首小诗通俗易懂、真挚感人，通过蕴含真情的“子待母归”的自然现象，激起读者善良、仁爱之心，并在诗中发出劝诫之声，劝导人们要爱惜鸟类、保护环境，可谓情真意切，感人肺腑。

而在《慈乌夜啼》中，白居易对乌鸦反哺的行为高度赞扬：“慈乌失其母，哑哑吐哀音。昼夜不飞去，经年守故林。”慈乌失去了它的母亲，哀伤而啼哭，早晚守着旧树林，整年都不肯飞离。慈乌是一种较小的乌鸦，有母慈子孝的美德，故称慈乌。在诗歌的最后，白居易写道：“慈乌复慈乌，鸟中之曾参。”白居易说慈乌是鸟类当中的曾参，曾参是孔子的学生，也是春秋时期有名的孝子。可见，在白居易心中，看起来弱小无助的鸟儿，却在某些方面比人类更胜一筹。

被贬为浔阳司马时，白居易曾看见有人在街头贩卖抓来的大雁。于是，他写道：“见此客鸟伤客人，赎汝放汝飞入云。”（《放旅雁》），他看见南飞的大雁被捕鸟人捕捉，并被带到集市上贩卖出售，从而心生怜悯。他自掏腰包将这些鸟儿买了下来，带到野外去放生。

最后，白居易还不忘语重心长地“劝导”这只大雁：“第一莫飞西北去”，原因是“淮西有贼讨未平”。当时的淮西军阀吴元济割据地方，唐朝官军和叛军正在对峙作战。受到波及的主要战乱区域，便位于浔阳西北方的中原地区。如果大雁朝那边飞去，其命运不可避免会十分悲惨，极有可能被饥饿的士兵射杀，鸟肉用来充饥，羽毛则有可能被做成箭羽。

白居易的诗歌彰显着他的仁人之心，这也激励着现在的人们去珍惜生命、保护自然，与自然和谐相处。（《解放日报》20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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