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英雄赞歌

《梧桐花开》是陕西作家刘万里推出的又一力作，入选“实力榜：中国当代作家长篇小说文库”。小说里的时间横跨半个多世纪，从清朝末年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用三代人的命运纠葛刻画一位女性跌宕起伏的人生历程。以时代变迁下的女性成长为母题，前期聚焦小镇少女梧桐个人成长经历，写少女的不幸遭遇和懵懂爱情；中期展现梧桐“生命以痛吻我，我却报之以歌”的生命体验；后期伴随时代风云诡谲多变，身处其中的小人物被动裹挟迎来思想的觉醒，从而谱写一曲可歌可泣的时代赞歌，是一部讴歌党，讴歌祖国，讴歌人民的倾情力作。

小说情节设计巧妙，以秦南地区（秦巴山区）汉阴漩涡街马、金、牛三大家族的斗争为背景，将家族斗争下的权利领导融入大环境下的政治演变。以一隅貌似世外桃源的玲珑小镇数年变化，反映出时代风云。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有共产党才能救中国。所以“新中国诞生了，老百姓的好日子开始了”。

小说将人物的性格发展过程呈现在行动与事件之中。作品叙事视角多变，零聚焦和内聚焦、外聚焦多元结构与小说情节有机结合，将故事内容讲述得松弛有度，引人入胜，读者心绪随着主人公的跌宕经历或喜或悲。同时，外聚焦视角的利用，通过商战权谋的布局与时代斗争的剧情设定，如“党参事迹”沉重打击牛家经济，以至于差点破产、“阿毛反叛”“牛德益诈募捐”等情节，故事情节紧凑，一波三折，且有厚度，让读者在真相揭晓时忍不住拍案叫绝。

小说既有对美的讴歌，也有对丑的鞭挞。即使是塑造的非正面人物也能在直觉中蕴含理性，刻画得栩栩如生，间接呈现在审美形象世界，给人以艺术享受。梧桐的女主形象智慧勇敢，品行高洁却有不服输的韧劲。容易与其他文本产生交互性，给读者带来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从而增加艺术价值。

作家注重拒绝人物扁平，不论是良善之人或是邪恶之人，他都避免极端善恶的人物描写。即使是小说的绝对主角梧桐，也没有勾勒成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她既有优点，又有缺点，展现出复杂又独特的个性特点。又如文中引起较大争议的马啸天，作为女主的初恋带给她最初的悸动，是她寂寞岁月中的人间四月天。小说伊始是少男少女的懵懂爱恋，随着纯良少年的出走，“消失”在读者视野，文中大段的人物缺席，无形中激起读者阅读期待。而后马啸天回归，“剿杀红军”“偷养情人”“鱼肉百姓”一桩一件，罄竹难书。读者期待落空，梧桐青春梦碎，终于“她彻底认清马啸天的嘴脸，看到了他的残暴和淫乱……这一天，马啸天疯了，彻底疯了。”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让人失望透顶的恶人，作家并没有抹去他骨肉里的男儿血性，带领汉阴三千勇士慷慨抗日，最后战死沙场，为国捐躯。一波三折，悲壮式结局显示其性格的矛盾性从而产生足够张力，体现生活本真面貌。

家乡是承载每个人美好回忆的地方，作者对于文本的景物描写和饮食、民俗文化的刻画极具地域特色，以拳拳爱国之心展现秦南地区风土人情，可以看出作者对生活的热爱，对家乡的眷恋，对故事细节的细腻把握。“只有热爱生活的作家，才会在生活的细微处发现有价值的东西。”以现实中真实存在的地名汉阴县、漩涡镇作为时代的背景版，以主人公传奇故事为水墨挥洒其上，渲染描画何尝不是作者向更多人介绍家乡的良苦用心。

陕西文学因为有秦汉文化、儒家文化的传统积淀和熏染，许多作家在家族小说创作方面似乎有着惊人的默契和创造性的开拓，刘万里的《梧桐花开》也是如此。因为这种家族小说、历史小说已经成为承载陕西文化的一种载体，极大地宣传和推广了陕西文化。

读罢小说，思绪万千，心潮澎湃。作为新时代的青年人，我们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可见落日余晖，可观星河璀璨。站在时代的浪潮，沿着先辈们的足迹坚定不移地前行，心怀党恩，不忘来路。 □梅慧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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