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工人报官方网站 | 陕工网首页 今天是
跟帖评论自律管理承诺书  不良信息举报电话:陕工网(029-87339475)
第8253期:第04版 憩心亭

瑞雪兆丰年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周荣光

延续多日的干晴暖冬,终于结束了。

天幕阴沉了一天一夜,又伴随着凛冽的寒风,这才在大地一片干裂的期待中,缓慢地飘下了雪。这雪,开始时只是一粒一粒地零星飘着,慢慢由少变多,又慢慢地互相牵手,构成雪花,到最后,竟如鹅毛般在空中飘起来。雪花就这样,轻盈地舞动着翅膀,缓慢地滑过树梢,静悄悄地洒落着。如同白色的精灵,掠过村庄、掠过田野,悄然盖在裸露的泥土上。河流、乡路、枝杈,宁静的村庄和广袤的原野,顷刻间似乎有了共同的眷恋,似乎都在漫漫飞雪中长高和延伸,形成一片包容一切的白色莽原。

看着越飘越大的冬雪,无论是原本躁动的还是习惯安静的心绪,都情不自禁地舞动起来,飞到窗外、飞出院落、飞向田野,而双脚也不由自主地随着心绪迈出房屋,走出小院、走出村庄,走到静谧的田野中。伫立在雪中,凝视着雪花,饶有兴致地伸出双手去接。雪花落在掌心立刻消融了,只将一丝凉意留在手中……

看着这白色的精灵悄然化成水珠,似乎实现了一个短暂和久远的契合,灵光和永恒的碰撞,如同走进了禅意十足的画境里,思绪的翅膀扇动起来,飘向远方。于是,乡村大地的角角落落,都在这飘雪的冬日里,灵动鲜活地舞动起来……

回望乡村,飘雪的乡村是安静的。雪悄然飘落在原野里,唯有草木欢欣,它们不仅会得到偶然的新鲜,还将因此开启必然的萌动。眺望大地,只见一片素洁莹白,雾锁朦胧。炊烟袅袅、犬吠声声,农家院落的上空,几只灰鸽从鸽舍里腾起,掠过墙基、牛棚、草垛,直扑天空。它们被冬雪叫醒,从阴沉的冬天的蛰伏中走出来,迎着雪的清新振翅飞翔。

雪地上,垄畔上,几只小狗蹦前蹿后,欢快撒欢,亢奋时叫几声,把郁积叫出来,把快乐叫出来。虽然有大雪降临,孩子们无法到野地里去乱跑,更不能像在春天一样遍野追青逐绿,但在村里,他们却随着雪花放情追逐,任意让欢笑伴随陀螺飞旋,享受嚷闹的美好时光。

当雪花层层叠叠扑向地面,一个个生动的故事会从闪出的缝隙里钻入记忆。孩子们瞪大双眼,感知每一片雪花的飘落,捕捉每一个细致的快乐和幸福,把一次次触动,延伸在童年的记忆中。

眺望雪野,朦胧中看见几位农人正提笼冒雪在麦地里奔走,手臂还随着步伐的节奏一扬一收地抛洒着什么。他们干什么呢?走进一瞧,原来是抓住下雪的时机在给小麦追肥。看着他们矫健的步伐,高扬的手臂,就感到了一种亢奋,仿佛还看到了来年小麦的丰收。在农人的精心侍弄下,冬眠熟睡的麦苗猫在雪被下,悄悄做着萌芽的梦;玉树琼枝搭架起精美的图画,为大地描摹着丰收的未来。

欣赏着这美景,再慢慢踏着厚厚的积雪回到村里,又碰见几个老汉围坐在一个门洞里。只见他们边拢一盆火,边表情凝重地看着门外的雪景,那眼神似乎在欣赏雪的洁莹,又似乎在想象雪花如何漫飘乡村,仔细端详,眼神里似乎还包含着几丝期望,几丝祈愿……

这静谧,这意境,不由得让人心里一动——那莽莽雪原映照的,那农人眼神深处折射的,不都是先人们说了多少辈子的那句老话么:瑞雪兆丰年。

关注公众号,随时阅读陕西工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