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文字的行列里游走

□曹延鹏

与文字打交道的活儿，无时无刻都在发生，在我看来与其说是“活儿”，还不如说成是一次排兵布阵的宏大指挥。

我向来这么想，中国的文字约有10万多个，那就是10万多雄兵。当自己坐在桌前时，这些文字都会随着手中的笔来回飞舞跑动，最终像兵卒一样整整齐齐地被排成一定的次序。第一段、第二段……依次摆开。要看这段文字有没有气势，首提是内容，其次就是书法造诣有多高了。所以，我认为每个文字都是有生命的，它们承载的沉重使命，就是如何给读者心灵一重击，让其内心防线顿时支离破碎，瞬间有醍醐灌顶之感。因此，对待它们马虎不得，形近字仿佛就是兄弟姊妹，同音字或许又都是同姓同乡。不得不说的是到最后，它们又都像兵马俑一样被尘封起来，动弹不得，等待着某一天被有心人发现。因此，对于文字堆砌的活儿，我一贯是不主动抗拒也不豪言接受，只是喜欢在文字的行列里游走，体验那股神秘的温度与力量。

所有的文字被完完全全书写出来的时候，我是缔造者也是第一个观众，我时而会穿梭在行列里，修正这个，摆弄那个，纠正他们的位置或细节；时而会站在高处俯视或远处眺望，是否有统一的论调，让人有赏心悦目一口气看完的冲动。事实证明，我沉醉在了其中，不管是在别人的文字里还是自己的文字行列中，我不再感到时间的充盈与多寡，在这里短暂安顿了自己。好像一行动起来，就不敢停下，我发现它不是一项异己的运动，而是对生命体验诚实的记录与思考。一个喷嚏，这段思绪就会瞬间烟消云散，自己的精心排布也会缺失整体的精神气。因此，在这其中我只与自己对话，内心让我多走一步，我绝不会止步不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享受灵感被文字诠释得干干净净的那种畅快感觉。

不敢说渐入佳境，但这种感觉不止一日在我眼前浮现，文字的行列里灯光昏暗，却没有一丝潮湿的气息，我可以继续前一日未完的修补。虽然狭小，但足以盛放得下我所有的动作。我可以发散出自己浑身的触角去感受这每个文字里的故事，一直到泪流满面、步履蹒跚，是一种敬畏也是一种同情吧。说实话，这种生活得保留持久的向往与爱好，等到是时候抽离了，就得及时在这行列里找到门路，否则就不只是耽误吃饭休息这么简单了。

这或许就是我在文字的行列里看到的，也是在写下与写成的那一瞬间，一丝短暂的成就与体验。但不管怎么说，这只能是属于自己的一点见解，或许文字行列里的风景比我见到的要丰富且宽广得多，不仅有温度、有故事，也有着一般人发现不了的恬静与深邃，但能安顿下来不得不说也是一种好事。

（单位：陕煤运销榆林销售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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