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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71期:第04版 创造

印象西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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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林


西街是一条有着1400多年历史的老街。它不仅是一个地名,更是一个让人留恋的地方。在阳朔旅游,不去西街,心里难免有空落落之感。

华灯初上,霓虹闪烁,踩在石板砌成的曲折街道上,在古色古香与现代前卫的交融中,吹着凉风,看着夜景,悠闲漫步,放松心情。那随性、惬意、从容……闲适的慢生活,无不散发着别样情调。

没有高大的楼宇,没有汽笛的喧嚣,古风犹存却充满活力,这里似乎就是一块远离人世间的“净土”。若不是身临其境,很难让人相信,在这个旅游业颇为发达的小城里,竟然隐匿着如此静谧的角落。

作为一个旅游景点,西街也不例外,大体来说,就是一个商业步行街。不足一公里长的街道,遍布着各种类型的商铺,有特色小吃店、小旅馆、客栈、酒吧……要说最夺人眼球的,当数悬挂在门头上方形形色色的中英文标牌,因为这更能体现其开放与包容,也许这就是西街独有的特色,不同于其他城市步行街的地方。

听导游说,西街的夜景较白天更为热闹,游客大都会选择晚上来打卡,这里也是阳朔的游客集散中心。尽管现在商业味比之前浓,但西街的夜生活还是很有味道的。我想,这些年自己去过不少城市的步行街,本不应该稀罕,听了导游这般介绍,便萌生了夜游西街的想法。

关于西街地名的由来,听说还有一段趣事。新中国成立后这里一直叫西街,后因避忌“西”字,曾改称东风路,取其“东风压倒西风”之意,直到1982年才恢复西街的旧名。20世纪70年代初,阳朔旅游逐渐火了起来,或许是当地古朴典雅的民居和传统文化、民风民俗,或许是自然风光和西街的清静备受外国游客的青睐,常常有“背包客”在这里居住,从而也让这里充满了异国情调。

在阳朔旅游业兴盛的那些年,每年的外国游客就多达数十万人,仅西街就有20多家商铺是外国人开的,是这些“洋人”把古老的西街推向了全世界。尽管时代变迁,如今外国游客大不如以前多了,但是曾经他们的到来,着实给幽静的小城增添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使西街成了名副其实的“洋人街”。

既然是“洋人街”,那肯定少不了酒吧。酒吧在这里似乎更具特色,名字大都起得非常有创意,也有一定的寓意。当然,也是街道里最有情调和优雅的地方,它是年轻人的聚集地。

每当夜幕降临,酒吧里飘出的音乐便开始在街上弥漫开来。在酒吧的门前,经常会碰到一些衣着打扮光鲜亮丽的少男少女。他们一边随着动感的音乐扭动着青春曼妙的身体,一边热情招呼着过往游客。

在一家酒吧的门前,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那是一个灯光昏暗的房间,透过虚掩着的门扇,只见舞池里彩灯闪烁,音乐劲爆,挤满了跳动的“精灵”。一瞬间,我这个喜静的人似乎也有了想进去的冲动。还好我对那些舞蹈并不感兴趣,只是想着过个眼瘾。

继续前行,来到一家工艺品店。店铺门前的摊位上,整齐摆放着一排排光彩夺目的水晶手链和香水瓶。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迷人的光彩,让人不自觉地有种亲近的欲望。信手拿起一串红色手链套在手腕,佯装购买,受到了店家热情接待。其实我是无心购买的,只是这色彩迷人,着实夺人心魄。

许是为了缓解尴尬,我赶忙拿起相机,对着那些精致的小物件“咔咔”连着拍了几张美图。而后,向商家主动示好,啧啧称赞一番,便离开了。

在一个巷子口,我驻足了许久。那个巷子不深也不宽,大约有个百十来米长的样子。与主街道相比,显得狭窄了许多。巷子的两边摆满了商家的桌椅,食客坐得满满当当,让人觉得要想从中间顺利穿行而过,并非一件容易的事。人们相聚在这里,或独坐,或两人对坐,或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听音乐,喝啤酒,品佳肴,看上去好生休闲,好生惬意,真的让人有一种“偷得浮生几日闲”的感觉。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与这静谧的小城也算是相得益彰。要知道,相比于北方夜市,青年男女相约一起,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大声猜拳、嬉笑的众生相,可谓是大相径庭了。

离开巷子口,继续沿着街道漫无目的地行走。突然,远处传来一阵优美的陶笛声,那声音清新而悠扬、温暖又哀伤。我分明听得懂,那是陶笛大师宗次郎演奏的《故乡的原风景》,这首陶笛曲也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于是一瞬间,牵住了我那闲散的脚步。

循着美妙、古雅的乐曲声,我来到一家售卖古乐器的店铺前。店家门口,一位高大英俊、穿着民族服饰的青年男子,正在娴熟地吹奏陶笛。似乎是遇到了知音,更是应了自己也喜好这种乐器的缘故,我们互相倾慕,惺惺相惜,便自然地闲聊了起来。

闲聊中,我对货架上一对白色青釉瓷情侣陶笛显得十分中意,待说好了价格,正当男子准备将那对陶笛取给我时,身边走来一位金发蓝眼女子,她像是个英国人,几乎同时,我们向那对白色陶笛伸出了“橄榄枝”。

那女子举止温文尔雅,中文说得也算流利,应该是个留学生,她说自己很喜欢这对陶笛。男子迟疑了一会,然后瞅了我一眼,非常抱歉地说道:“你看,真的太巧了,就剩一件了,那就女士优先,国际友人优先吧!”说完便将那对陶笛亲手拿给了女子。

“好!女士优先,国际友人优先!”尽管自己有些不情愿,我还是面露微笑,轻轻地点了点头。心里想着,亲仁善邻,我们草根百姓也是有“大国风范”的。也罢,也罢!成人之美,也是一种善行。

不知不觉,已至深夜。街道两边的店铺大都打烊了,整条街变得冷冷清清,异常空旷和宁静。此时,掩映在灯火阑珊的街景,在皎洁月光的映衬下,愈发显得古朴厚重,美丽迷人。

而我,就像是一个夜巡的打更人,一人一街一明月,孤寂地徜徉在清冷的老街,似乎还在倔强地守护着街市的烟火气。

沿街回去的路上,突然有那么一瞬间,似乎是一种错觉,我仿佛穿越回到了千年前的老街。畅想着若是身居古代,我又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路人或是商人或是官吏……一时却找不到答案。

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在这个幽静的小城一隅,在这条古色古香中糅合了西方文化元素的南方小街,且停且忘且随风,且行且看且从容,停留的每一分每一秒,便成了生命中美好的时光记忆。

著名作家钱钟书说过,“旅行是一场艳遇,最后我们遇见了自己。”穷游在西街,放松身心,感悟人生,做一个孤独的思考者,守望一场心与心的邂逅,又何尝不是一场“艳遇”……(单位:黄陵矿业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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