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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54期:第04版 创造

冬日,走近秦岭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周养俊



几年不见了

山坳里,那棵树

还在原来的地方站着

树枝光秃秃

树干黑黢黢


树下的小院子,干净整洁

风还是冬天的风

阳光还是那束阳光

扫地男人的腰却弯了

做饭的女人也添了白发

唯有那棵树

依然挺着胸脯

笔直地站立着



小路弯弯曲曲

蛇一样伸展

路旁的草,稠密

却枯萎了

在寒风中缩着脑袋颤抖

脸色也黄黄的

我蹲下来看根

却发现有星星点点的绿

在散发春天的气息



远远望去

黑色的枝丫上挂满了灯笼

红红的,晶亮

在风中打着秋千

走进了,才看清

没了树叶的柿子

跳裸体舞

伫立凝视

忽然就严肃了

原来,那柿子

个个都是佛的面孔



走进山谷

听见泉水流动

一会儿高歌

一会儿低吟

一会儿铿锵

一会儿呜咽

分不清喜悲哀乐

很像是城市里

喧闹的声音



走在崎岖的山路上

眼睛一直看着脚下

心里却想着山的模样

脸上凉凉的

山风在抚摸

身上热气腾腾

却不敢脱衣服

秦岭

都是冬天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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