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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4期:第04版 创造

保洁女工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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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军

晨曦微露,路两旁的樱花树枝向路中伸展着,一串串花枝竞相拥起,形成一条长长的樱花拱廊,似乎望不到尽头。这条街叫“幸福路”。每当仲春时,街巷便被掩映在粉红色的诗情画意里。

轻风徐徐,粉红色的花瓣簌簌飘落,有人形容是“春风吹花落红雪”,此时,这片片“红雪”纷纷飘落在她身上。她看上去五十岁上下,戴着一顶橘红色的长檐工帽,身着橘红色带有反光条的保洁服,她正在路边清扫。可是,她似乎又不忍将这片片落下的“红雪”扫去,她喜欢看着路人或孩子们踩着花瓣,踏着春意一路微笑。那是春天的微笑,是这花儿带给人间的微笑。

谁也没有注意到,她又拿着小笤帚进到人行道的绿化丛里清扫,捡拾落下的小树枝、被人丢弃的杂物或几支烟蒂。她头顶树上的几只鸟儿在枝梢间跳来跳去、叽叽喳喳地叫着,歪着小脑袋注视着她,似乎很欢迎她给它们打扫小丛林,在给她唱着赞歌呢……

清扫完了路段,她在街边的空地上细细地捆扎一把扫帚,是用一种白塑料绳,一束一束编缠扎束。看起来,那把扫帚用了很久,竹叶已是落尽,多是细细的竹枝,但她不舍丢弃,她又给扫帚前端绑了一团团的絮网,为的是加大清扫的面积。她接来清水,擦拭路边的分类垃圾箱,她戴着橡胶手套,动作迅捷地由上而下抹擦,身子时而俯弯,时而直起,整个面庞都在绷紧着努力。不一会儿,垃圾箱便湿亮亮的洁净……这时,一个路过的小男孩随手将奶盒扔往垃圾箱,却撞在箱体落在地上,小男孩犹疑着要不要过去捡拾,她便俯身捡起奶盒扔进垃圾箱,小男孩随口说了一声,“谢谢阿姨!”

午休时,她跟晒太阳的陈奶奶坐在一起。陈奶奶说:“小琴啊,这花儿开得多好看呢,也开了这么些天了,可你看,这风一吹,花儿都落下来了,你说这花要是一直这么开着,该有多好啊。”

她望着满街繁花说:“现在满街的花年年都开,您年年都能看呢。”

陈奶奶说:“我都这岁数了,哪还能年年看啊。”陈奶奶望着满街樱花烂漫,像是自言自语。

她看着微风拂着陈奶奶的银发在阳光下闪着亮亮的光,说:“陈姨,您身子骨好着呢,能活个百岁哩。”说着,起身又给陈奶奶把轮椅挪向阳光里。她拿出手机,以花为背景,从不同角度给陈奶奶拍了几张美照,陈奶奶看着手机笑着说:“小琴,看你这照片拍的,好像我年轻了好几岁呢。小琴,你可真会哄人开心。”

阳光洒满大地,街上熙来攘往。看着陈奶奶开心的笑容,她也不禁开心地笑起来。望着满树繁花飘向大地,她又拿起保洁工具清扫,渐渐的,她清扫的背影朝着街巷的深处走去……

(单位:宝鸡航天动力泵业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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