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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78期:第04版 憩心亭

那年“八一”我们丢了毛驴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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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天庆

随着年岁增长,人总是想起一些过去的事,特别是一些有趣的往事,我也不例外。

这不,今年“八一”建军节快到了,我的脑海中忽然显现出一头毛驴的影子。这头毛驴是我们连队养的,我们是四十年前相遇的。

那是1984年,我从咸阳入伍来到新疆阿克苏某部队炮三连服役。新兵训练期间,每周都要帮助饲养员打扫猪圈。一次打扫猪圈时,我发现了一头毛驴,班长许志超看我有些好奇,就说这是咱们连队养的驴,拉猪饲料、给菜地拉猪粪用的。

这头毛驴是标准的新疆驴,四肢发达,毛色光亮,精神十足。饲养它的是连队饲养员杨清海班长。杨班长是一位比我入伍早三年的老兵,籍贯河南夏邑县。因我俩一个姓,又能说得来,所以关系特别好,他有啥好吃好喝总叫上我。我在训练之余,也爱钻到他的被窝里睡觉,或者和他边说心里话边给毛驴喂食,无形中,我与毛驴也混得熟悉。

时间很快到了1985年“八一”建军节前夕。一天早饭后,我所在班的班长许志超让我帮杨清海班长去部队驻地的阿克苏酒厂拉酒糟喂猪。我知道是杨班长要的我,就愉快地答应了许班长。

我和杨清海班长从猪圈里牵出毛驴并套好车,杨清海班长熟练地挥鞭赶着车,我坐在他边上看着他赶车,还触景生情地哼起了电影《青松岭》的插曲:“长鞭来,那个一下甩……”

大约一个小时就到了酒厂。我第一次来酒厂,让杨班长带我进车间看看。一进车间大门,我闻着酒香,看着几十个工人在热气中,有的忙蒸酒糟,有的来回翻倒出笼的酒糟,那热火朝天的景象让我终生难忘。

车间主任是个维吾尔族人,看着我好奇的样子,从酒罐里打出一茶缸酒让我和杨班长尝尝。我和杨班长再三推脱,车间主任说我们看不起他,硬让我和杨清海把酒喝了下去。

喝完酒,我们不敢在车间里停留太久,怕车间主任再让我们喝,忙找了个借口赶紧给毛驴车装酒糟去。

我们拉的是出完酒的酒糟,倒在车间外的一片空地上,我俩在酒劲作用下,以最快的速度装好了车,抓紧时间原路返回连队。

车装好了,杨班长牵着毛驴缰绳,我在后面推着驴车。刚走到制酒车间门口,酒厂厂长拦住我们,说“八一”建军节快到了,酒厂和我们连队是军民共建单位,要给连队送二十斤酒,让我们随他上楼去厂办拿一下。由于我和杨班长都喝了酒,身体发热,头脑发昏,一时大意没把毛驴车停好就跟厂长去拿酒了。我俩拿酒从楼上下来时才发现,毛驴车不见了!

毛驴车不见了,这可是大事,如果找不到,我们俩麻烦就大了。惊吓之余,酒劲也散了,我们在酒厂四处寻找。找到门卫时,他说毛驴自己拉着车已出厂快半小时了。

“老驴识途!”杨班长自我安慰,让我和他抬着酒赶紧往回找。我俩火急火燎,满头大汗地赶回连队,到猪圈一看,没见驴车。这下坏了,我俩瘫坐在地上,一时不知道咋办。

眼看半小时过去了,我和杨班长还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时,连队哨兵从远处跑过来说:“杨班长,连队门口来了位维吾尔族大叔送毛驴车来了。”

我俩随哨兵飞奔到连队门口,真看见一位年龄五十左右的维吾尔族大叔,手牵毛驴的缰绳四处张望,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艾尔肯大叔,怎么是你呀?”杨班长认识这位维吾尔族大叔,说他是住在我们连队菜地边一杆旗乡的一位拥军模范。我们又急跑了几步,立正后站在老人前,行了军礼后杨班长亲热地和大叔握手,同时还假装生气地轻轻打了一下毛驴的头。

“好你个杨班长,不好好赶你的毛驴车,让毛驴拉着车在巴扎里乱走,你呀……你!不是我看见了拉住毛驴,立马给你送回来,出了事看你们连长咋收拾你。”艾尔肯大叔一边批评杨班长,一边把毛驴的缰绳交到杨班长手中。他接过缰绳后,一个劲儿地对艾尔肯大叔说感谢,同时还一个劲儿地做自我批评。艾尔肯大叔看杨班长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学生,对他一直赔不是,像打赢了一场胜仗似的,点燃一支莫合烟兴高采烈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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