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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79期:第04版 秦风

穿越历史风烟的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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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指一算,我,这滴凤香酒,已有三千岁了。

我从《诗经》中走来。“凤凰于飞,翙翙其羽……凤凰鸣矣,于彼高冈”。凤凰从岐山飞鸣过雍,于雍山脚下饱饮神泉,引颈长鸣,凤凰饮神泉,天造的佳酿之地,神鸟凤凰飞进了我的灵魂。

漫漫岁月长河里,有中华农耕文化对我的滋养,携凤凰吉祥和美之运,承巍巍秦岭的祖脉之光,接滔滔黄河的源流之养,恰是三千年前的重阳日,在岐雍之地的手工作坊里,酿酒的号子伴着扑鼻的酒香,第一代凤香“秦酒”诞生。

于是,我的足印,沿着三千年历史文化的脉络,拾起藏在历史深处的记忆,一路蝶变而来。

我从西周礼乐文明中走来。周公制礼作乐,敬天明德,教化天下。他率军东征平叛,凯旋后,站在祭坛上发问“何以祝捷”,却见三军雀跃,“饮秦酒”欢声雷动,我庆幸我是周天子捧起的秦酒。我被盛放在青铜酒器何尊里,与“中国”一词对话。一件件青铜酒器盛着三千年的凤酒史,行着祭祀庆典的嘉礼,将“礼乐”注进了我的血脉。

崇尚武力的秦人在战马嘶鸣中书写关于秦酒的传奇。赞,穆公梁山围猎,不治野人盗马之罪,反赐美酒解毒成为千古传颂的佳话;想,秦穆公犒赏三军,投秦酒于黄河,众将士伏河痛饮,三军皆醉的故事古今流传;看,秦始皇手持酒斛,祭祀天地祖宗,畅饮秦酒,始皇加冕庆典荣耀千年。

汉代帝王灞桥折柳送别,一路西行,驼铃声声,美酒飘香,我伴随博望侯的丝路之行而名扬四方。而放眼高耸的雍山,曾经帝王那一支支浩荡的祭天队伍,以一滴滴佳酿,行着祭祀礼,祈福天下安康。

大地流火的七月,盛世唐朝在刀光剑影中更迭而至。雍城以西的柳林玉泉里,引凤渠边柳树成林,风物宜人,正是这番美景与佳酿的交融,我得以重生,被赋予了新的名字——第二代“柳林酒”,承载着大地的恩赐与岁月的醇香。

“三阳开国泰,美哉柳林酒。”那是唐代名将裴行俭闻香下马,畅饮柳林酒留下的千年赞叹;依凤凰踏雪飞翔之迹筑下的坚固城墙,确保雍城百姓的安康,取金凤飞翔之意,雍城改名为凤翔,那是“金凤踏雪”留下的古今美谈;甘泉佳酿、清洌醇馥的凤香,有着“开坛香十里,隔壁醉三家”的美誉,被唐高宗定为皇家御酒,我是帝王口中的玉液琼浆,不仅远销中原,还沿丝绸之路销往西域诸郡。

我从唐诗中走来。我是诗仙李白“花间一壶酒……举杯邀明月”的月下独酌,我是诗圣杜甫《饮中八仙歌》中的吟唱与对白。唐诗的巅峰,我是灵感的源泉,赫赫大唐将它绝代的风韵,融进了我的精神与气质。

悠悠岁月,我成为宋代的一滴凤香,因独特的橐泉水源和深厚的文化底蕴,我蝶变为凤香第三代“橐泉酒”。一代文豪苏轼任职凤翔时,曾赴柳林兴酒,在“喜雨亭”落成之日,邀请朋友把盏庆祝,“于是举酒于亭上”,畅饮橐泉美酒(西凤酒),酒后留下名篇《喜雨亭记》。

我从宋词中走来。“花开美酒盍不醉,来看南山冷翠微”是苏轼于我的深情,“虚窗天柱晓,小瓮槖泉香”是爱国诗人陆游对我的痴爱。

明清时期,第四代西凤酒即“凤翔烧酒”诞生,酿酒工艺更趋成熟,酒质产量显著提高,文人墨客赞不绝口。我,酿造出一片光明。瞧,作坊林立;闻,满城飘香。传统的工艺和水火淬炼的品质,都融进了我的生命。

看,亭子头村的匠人老汉,喝一罐酽茶,抽一根老卷烟,将秦岭山上的野生荆条在手中编呀编,编到星星眨眼。再用麻枸纸和白棉布裱糊一层又一层,直到东方熹微。幸运啊,我在会呼吸的大酒海中封藏,吐故纳新,久愈弥芳。酒海,作为中国酿酒储存的活化石,成就了我的陈香和醇香。

1915年,我亮相巴拿马万国博览会,凭借独特的色、香、味以及浓郁的东方白酒特色,海外夺魁,斩获金奖。随后,我于1952年获评首届中国四大名酒,先后荣获“中华老字号”“中国驰名商标”“国家地理标志产品”等称号。荣誉加身,凤舞九天,我蝶变为一只美丽而荣耀的凤凰。

沐一缕缕改革的春风,岁月变迁中的一滴凤香酒,历经春缮海、夏制曲、秋立窖、冬酝酿的四季洗礼,传统的工艺精髓在光阴的酝酿中,使我永葆“醇香典雅、甘润挺爽、诸味协调、尾净悠长”和“不上头、不干喉、回味愉快”的独特风味,海内外圈粉无数。

曾记否,高脖绿瓶西凤,吉祥喜庆时,举觞称庆,寂寞愁肠时,借酒解忧。呷一口凤香,热辣滚烫,吼一段秦腔,淋漓酣畅。

千秋延绵,时至当代的国脉凤香,革故鼎新,文化赋能,品牌升级,群凤齐翔。看,酒海陈藏、华山论剑、国花瓷系列,还有老绿瓶……一壶壶凤香老酒,散发出历久弥香的气息。凤凰浴火,耀世新生,卓尔不凡,备受青睐,振翅腾飞在一个“群凤高飞头凤领”的新时代。

如果没有那只凤凰,龙的传人何等寂寞?干杯吧,朋友,饮一杯吉祥、喜庆、和美的凤香美酒,实乃人间至味。

一滴凤香酒,是物质的盛宴,精神的大餐。我骄傲,我是一滴千年传承的凤香美酒,我骄傲,我是一只传奇瑰丽的酒中凤凰。□高雪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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