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忆年关摆地摊

豆宏庆

年关将至，年集更加热闹。写对联、剪窗花、放鞭炮、售农产品、卖年画……人声鼎沸，川流不息。

看着眼前情景，不由得想起自己年少赶年集摆地摊的事来。我上初中时，为贴补家用，每到放寒假就批发一些年画、鞭炮，在镇上摆地摊。

镇子就那么大，但逢年集时，摆地摊的人数就翻了好几倍。要想年货卖得好，就得占一个人流量大、比较繁华的好地方。因此，凌晨四点多我便起床，顶风冒雪去镇上。我家离镇上也就五里多路，骑自行车十多分钟就能到。

找到满意的地方，我铺上塑料纸，寻几块砖头，四角压上，就算占住了摊位。然后拿起馒头，去吃豆花泡馍。

占了好摊位，生意自然好一些，为此常常有人为摊位争吵，甚至大打出手，我也曾遇过。那时卖一张年画或一挂鞭炮也就赚一两毛钱，一天顶多赚十几元，但这对我来说却是个大数目。卖鞭炮时，有时还得放一挂，让人听听是否清脆响亮。有一回，我批发的鞭炮不知受了潮还是炸药少，一点火却是满地“嗖嗖”声，众人一看大笑，没有一个人愿意买。

卖年画也有讲究。老人的屋子要贴“福寿禄”或“儿孙满堂”这一类的画；中年夫妇要贴“吉庆有余”或“山河秀丽”的风景画；青年夫妇要贴胖头娃娃或才子佳人；小年轻贴的多是美女帅哥、港台明星。这时，你就要察言观色，否则不但卖不了画，还要受数落。

那时年岁小，火气大，也不觉得冷，穿着娘缝的老布棉袄，一坐就是一整天，也不觉得疲倦，只是回到家就呼呼大睡。

年关结束，有时年画和鞭炮会销售一空，有时还有剩余。鞭炮倒没什么，还可以继续卖到元宵节。年画，父亲就会用塑料纸包好，等待来年再卖。账目一算，足足净赚二百多元。这时父亲会格外大方，奖励我十元当作零花钱，其他的纳入家用。

看着现在的年集，年货丰富，琳琅满目，再想想那时的年集，还真是让人感慨。

（单位：澄城县职教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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