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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86期:第04版 憩心亭

大明宫赏唐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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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鸿雁

长安自古帝王都,唐大明宫的雄伟宫殿虽已在历史长河中烟消云散,但其遗址尚存。2010年,西安市在龙首原大明宫原址上,建立大明宫国家遗址公园。昔日的皇家宫殿,今日成为市民休闲旅游胜地,漫步其中,令人心生无限感慨。

漫步大明宫,你总会有许多惊喜发现。初冬的周末,有暖阳相伴,骑共享单车畅游大明宫。从西宫墙的九仙门入大明宫,门内健身广场上俱是矫健身影。门西有北衙禁军军营,昔日重兵把守之地,今只余残基,残基上仿建城墙及城门缺口,在高大垂柳的映衬下,越发显得古朴庄重。

顺西宫墙北行,远远望见一片高出地面的黄土台基,台面上荒草离离,台基的夯土层在阳光照射下越发显得苍黄。原来这是大福殿遗址,是大明宫内殿址中地基保存较好、夯土层较明显的遗址。这里曾经是宫内重要的佛教寺院,又称“大佛殿”,可惜大佛还是未能保佑这“千宫之宫”免遭战乱损毁!

继续东行,有凌霄门(又称青霄门)遗址。残存的北宫墙及散水等遗迹,在玻璃钢架体的保护下静卧沉默,令人唏嘘!沿青霄门街往南骑行不远处,东南方向一方高台格外醒目,原来是三清殿遗址。周边翠竹尚青,草坪仍绿,广场宽广。

顺玄武门大街南行,道路会将你引到太液池北路上。沿路有很多唐朝古画题材的雕塑,格外吸引人。由西往东推车徐行,有依据唐代画家阎立本《步辇图》制作的雕塑。

快到宫苑东路处,有《捣练图》雕塑。一幅红色开轴长卷竖直打开立于碎石地面上,画中人物、器具等均由金属材质镂空雕刻而成,看似简洁,实则韵味深长!

依稀记得在《捣练图》不远处,曾欣赏过《簪花仕女图》的雕塑作品《新簪花仕女图》。雕像用七彩金雕塑而成,整体感觉富丽堂皇、光彩夺目。若阳光甚好之时,雕塑反射七彩光芒,竟不能直视。

站在宫苑东路上,隔木栅栏远望太液池东池,湖面水波粼粼,湖水倒映着堤岸叶片泛黄的垂柳,使湖水呈现出黄、绿、青等不同颜色。最妙的是堤岸上一匹怡然自得的骏马,正低头饮水。也许它的主人也是一名女子,说不定穿了男装,正偷偷出游。

回到太液池北路的西口附近,西北方向有栖霞山,南不远处可望见《挥扇仕女图》雕塑。我不由加快骑车速度,离它越来越近,心跳也越来越快。此组雕塑也是取材于唐周昉的名画《挥扇仕女图》,采用浮雕和圆雕相结合的方式进行展示。由右至左依次雕刻了“执扇慵坐、解囊抽琴、对镜理妆、绣案做工、挥扇闲憩”的场景。

时间过得总是很快,告别雕塑上的唐美人,我沿龙首渠东侧小路骑行返回九仙门。渠边高大的垂柳,叶片已卷曲发黄,一阵寒风掠过,落叶簌簌而下,我在落叶雨中穿行。渠中流水叮咚有声,渠岸湖石错落有致,水面落叶随波流向太液池。

那些唐朝的美人,没有因大明宫的堙灭而堙灭。贾平凹老师曾在散文《壁画》中写到:“我爱唐美人。”她们美在名画上,美在雕塑中,美在邮票里,她们的美通过各种方式得以流传。后人藉此欣赏她们的美:簪花女雍容华贵,捣练女优雅从容,挥扇女慵懒闲适……唐美人就这样鲜活活地向我们走来。

心里一直惦记着现藏于美国波士顿博物馆的名画《捣练图》,为那些流落海外的唐美人心痛。流失海外的中国文物何时能够还回?

希望有朝一日,名画《捣练图》能够回归故土,让我们的唐美人结束异国飘零,回归日思夜想的故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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