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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80期:第04版 北国周末

珍爱自己 就是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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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北大一名大三女生自杀,只因为男朋友指责她不是处女,压力大情绪抑郁;而所谓的男朋友据说是学生会一个副主席。这既让人痛惜,也令人愤慨。

说起来,能进入中国最高学府北大读书的男生女生,都曾经是“学霸级”的,论聪明论智商,应该超乎一般同龄人;但说到成长的烦恼与青春的压力,他们和其他同龄人并无差别。一个北大女生,应该是聪明有智慧的,但在对待自己生命和情感这件事上,却缺少智慧,结果让人心痛。一个北大男生,号称所谓学生会副主席,不过是一个渣男,这也让人难过。

渣男古今中外都不缺少,作为一个女孩,你生在这个世间,谁也没法保证你永远不会遇到渣男。他们的额头上并没有贴着标签,甚至他们有时候更像“暖男”。

从心理学角度,很多“渣男”属于从小受宠,惯于和女性打交道,并且很讨人喜欢,所以他们比别的男人更善于“掌控”女人。即便很多聪慧勇敢的女孩,也免不了一不小心就着了渣男的道儿。

渣男通常既不缺少智商,也不缺少所谓的“情商”。

据说胡兰成在晚年还颇受年轻女孩喜欢,在当年成了“汉奸”之后他避难到日本,为了追到某个日本女人,他能捧着花在人家门口站很久,直到人家答应他为止。胡兰成在民族大义上,成了汉奸,其气节让人不齿;在男女关系上,他属于风流男人,既没有爱情的忠贞也缺少为人的道义。

张爱玲在处理这个关系上就很聪慧,她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他,既不哀怨,也不愤怒。甚至在胡兰成最艰难的时候,她还给他钱,帮他度患难。但张爱玲一旦离开他,一生都没再和他有交往联系。我以为从心理上她彻底鄙弃了他: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还击和惩罚;对她来说,则是最高的尊严表达。

也许张爱玲“情商”并不高,但她身为女子,的确是智慧的。这智慧包含了对人性的深刻洞察,对渣男的清楚认知。一个女孩如何在这样一个价值观混乱的时代自保?珍惜自己的情感和身体,珍爱自己的人生和生活,的确需要一份清醒聪慧的认知。

渣男看起来很暖,其实骨子里很自私。他往往不过是用一份暖热的吸引力来达到征服的目的。而女孩们往往受到这种外表热情的吸引,不知不觉地被掌控而失去了自我判断的理性,往往在渣男面前一败涂地,最后很多悲剧像北大女生一样发生。

她们在愤激之中不但对爱情失去信心,也对人生绝望,试图以死来证明尊严,却不知对渣男来说,你死了他并不会心疼,他会迅速地再去找一个女孩,来填补这一份空白……很可能,他连一丝愧疚都不会有。你用生命在他那里也找不回尊严。

渣男习惯了享受被爱的感觉,而并不在乎对方的感受:他们内心里并没有平等意识。按照现代观念:爱是对等的,男女双方是平等的,爱与被爱,对于一对恋人来说,是互相的,失去了这份平等,这种爱情是不正常的。爱包含了彼此尊重和爱护,渣男往往习惯了被爱,而不会在乎爱人——虽然他看起来好像很会爱。

渣男往往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根据一些社会学、心理学调查资料,很多渣男的成长环境是从小受宠,所以渣男习惯了别人宠爱他,一旦他觉得自己失去了这个“中心感”,就会感觉愤恨不平,觉得社会对不起他,这种愤恨往往让他把爱情变成仇恨、把爱人当成仇人。前两年有个年轻的上海男子,靠着在学校教书的妻子生活,某一天为几句争吵,他把妻子杀死并且冰冻在冰柜里。之后的三个月他坐在屋里用妻子的手机跟亲戚聊天,旁边放着冻着自己妻子尸首的冰柜。这个案子曾经让全社会愤怒不已,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人!而这位人中垃圾,他的母亲事后觉得震惊:因为他从小就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

渣男的自私与冷酷,你可能永远也不懂。直到你死,他也不会流下一滴给你的眼泪。他很可能为自己流泪,当他不得不接受惩罚的时候。

渣男的自私与冷酷,往往在关键时刻显露出来。《杜十娘》中的富家公子,在关键时候就出卖了她;《桃花扇》中的高贵公子,在关键时候就把她扔下了。杜十娘怒沉百宝箱,以死表达尊严;李香君血溅桃花扇,以死证明尊严。

这只是戏,我想说的是,她们对世界的绝望,来自于一个不正常的社会。

我们很难想象已经到了21世纪,一个男生会因为女朋友不是处女而愤恨不已,一个女生非要用死来讨回自己的尊严。这个时代早已经不是中世纪,每一个女孩都有追求爱情和幸福的权力。你无需在渣男那里找到爱,因为这世界上总会有爱;你无需到渣男那里讨回尊严,因为尊严始终在你心里。

渣男既不会有愧疚,也不会去反思;渣男的冷酷与自私,是一般善良女孩无法理解的。渣男的“渣”,其实是人类的人性黑暗面的丰富体现。身为女孩,你必须正视人性,这需要一份勇敢的聪慧、独立的自省。

□丁小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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