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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7期:第04版 视野

叶圣陶的“新年献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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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在众多的报刊中,每到元月一日那天,大多会在首页刊发一篇“新年献词”,总结刚刚过去的一年,同时展望已经到来的新年。有趣的是,在80多年前,久负盛名的《东方杂志》虽然没有刊发“新年献词”,但却刊发了众多人的“新年梦想”,和现如今的“新年献词”有异曲同工之妙,其中当以作家叶圣陶的“新年梦想”最朴素实在。

1932年11月1日,创刊30年的老牌期刊《东方杂志》面向全国各界知名人物发出约400多封征稿信,旨在征求两个问题的答案:一是梦想中的未来中国是怎样?(请描写一个轮廓或叙述未来中国的一方面)。二是个人生活中有什么梦想?(这梦想当然不一定是能实现的)。当时,参加征稿的人非常踊跃,由此也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规模空前的“新年的梦想”。

作为《东方杂志》的主编,胡愈之首先给所有人带了个头,他在信中说:“在这昏黑的年头,莫说东北三千万人民,在帝国主义的枪刺下活受罪,便是我们的整个国家、整个民族也都沦陷在苦海之中……我们诅咒今日,我们却还有明日。假如白天的现实生活是紧张而闷气的,在这漫长的冬夜里,我们至少还可以做一二个甜蜜的舒适的梦。梦是我们所有的神圣权利啊!”可以说,胡愈之的梦想崇高而伟大,令人肃然起敬。

当时,正在主持《中学生》杂志的叶圣陶也积极地参与到“新年梦想”的征集活动中来,不过,他的梦想与其他人的梦想相比,却要朴素实在得多,他在来稿中这样写道:“我的梦想非常简单,那就是个个人有饭吃,个个人有工作做;凡所吃的饭绝不是什么人的膏血,凡所做的工作绝不为充塞一个两个人的大肚皮。”当时,叶圣陶的来信令《东方杂志》的编辑看后拍案叫绝,寥寥数语,就将众人同样的“梦想”道了出来。当即,《东方杂志》的编辑便与叶圣陶取得联系,打算将他的“新年梦想”重点推出。

事后有人问叶圣陶,为何会写出这样的“新年梦想”,叶圣陶一本正经地说:“只有吃饱肚子,才能有力气工作;有了工作,也才能养家糊口,虽然梦想看起来简单,但要实现起来还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叶圣陶的话令所有人鼓掌叫好。□姚秦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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