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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4期:第04版 专题

长安才子驾鹤西归工人作家千古流芳

沉痛悼念徐剑铭先生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全国著名工人作家、诗人徐剑铭先生不幸于2020年2月25日8时54分因病在西安逝世,享年76岁。

徐剑铭,1944年生,祖籍江苏丰县,陕西省作家协会理事,是被公认的“天送长安一才子”,是柳青的门生、陈忠实的挚友。他少年成名,笔耕五十余载,著作颇丰;他以擅长写纪实文学著称,先后著有长篇传记文学《血沃高原》、长篇纪实文学《立马中条》《宝马彩票案黑幕》等作品,素有文坛“快枪手”之称。此外还有作品《站出来一条汉子——徐剑铭报告文学集》《徐剑铭朗诵诗选》、长篇小说《死囚牢里的陪号》等。

天送长安一才子

——以此纪念徐剑铭老师

徐剑铭老师是我印象最深的作家之一,我曾经有幸编辑他的两部作品,其中《我在长安》有个《天送长安一才子——编辑手记》,承蒙徐老师抬爱,用它作为序。今天惊闻徐剑铭老师因病去世,便重拾此文,以之作为对先生的纪念。

知道徐剑铭很早,因为他成名很早,是陕西著名作家、诗人、文学编辑。

结识徐剑铭很晚,因为这本《我在长安》是他交给我们社的第一部书稿。

春节过后,朱孟娟编辑将这部书稿转给我,因性格腼腆而“惜言如金”的娟子突然变得话多了:“这书写得真好!徐剑铭太厉害了……”

2月25日(正月十六),我开始读这部书稿。而从这一天起我便“一发而不可收”了!连续几天夜不成寐,完全沉浸在徐剑铭所营造的文学世界里……一周后,当我在“徐剑铭”荡气回肠的秦腔声中合上这部书稿时,情不自禁地感叹道:“天意!徐剑铭是上天送给长安的一个大才子!”

徐剑铭给他这部书的定位是“自传体小说”。的确,书中写尽了他60多年来人生命运的起落沉浮,其中的情节跌宕回环,时而让人扼腕长叹,时而让人潸然泪下,时而又让人拍案称奇!讲这些时他用的是小说手法。但是却与教科书上“小说”大相径庭!教科书上规定小说是虚构的艺术,而徐剑铭却对此“置之不理”,他在写一个真实的人。真实得像荒野上的一棵大树,每一条枝桠、每一片叶子都经得住阳光和风雨的检测。最近我们编辑室的同事正在争相传看徐剑铭的另一部堪称经典的大作《死囚牢里的陪号》,据看过的人说:那书也是自传体小说,但情节真实得让人震憾……体裁问题先放一放,现在我想说的是:如果你觉得这部书就是徐剑铭的自传,那你一定是误读误解了。徐剑铭说他是在做“糖葫芦”,我信。书中的“我”,是串起山楂果的那根棍儿,而那些被棍儿串起来的“果”才是作者的心之所想、情之所系。那就是新中国成立60多年来长安城的沧桑变迁,和引发变迁的国家命运的风动云移、民族精神的“抑扬顿挫”……作家以冷静的观察与思考,以生动形象并且是亲历亲为的故事写出这一切,从而引起我们对历史的反思。于是这部书就具备了史诗价值。

著名学者肖云儒先生在评点徐剑铭先生的另一篇作品时曾说过,“非此人不出此文”;我想借用先生之言来评价徐先生的这部新作:“非此人不出此书!”

而此人,却不是地道的长安人……

徐剑铭在这部书的引子上开宗明义地说:

我是一粒漂泊的种子,

漂泊是因为有风!

我在风中漂泊千里,

跌落在这块叫做长安的土地上……

徐剑铭是江苏丰县人,自从6岁时跟着母亲“逃亡”到西安后就再也没离开过这座历史文化名城。这座城市收留了这对苦难的母子……在已经过去的那些年月里,这方水土和这座城市的父老兄弟们给了这位漂泊异乡的才子太多的呵护和信任、关爱与怜惜。然而,我们也看到了,由于一些让“上帝无言”的傲慢与偏见,徐剑铭在这块土地上也屡遭伤害、甚至被荒诞地投入了大牢……但是,心境豁达的徐剑铭却不计前嫌,始终感恩这座城市,始终记住这里一切向他伸出援手的弟兄们,并且用那天赋奇才、挥一支“神笔”,为这座城市和生活在这座城市的人们倾情奉献!他谦恭地称自己是个“文化小炉匠”“我不是最好的作家、却是最实用的作家”……如果这里的官方和民间没有“集体失忆”,细想一下就会发现:这个城市的每一次心跳和律动,都能在徐剑铭灵动而深情的文字中找到纪录。譬如:新中国成立35周年庆典上的主持词;庆祝香港回归的大型晚会;汶川大地震后的第一场赈灾义演;西安世园会开幕的纪念特刊……谁的诗在叩击我们的心灵?再譬如:西安有多少劳模、先进集体的材料出自徐先生之手?更让我们动容的是:即使身陷囹圄,先生也以悲天悯人之情,为那些罪不当诛的人犯写状子,从而保住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落魄江湖时,徐剑铭说:“苦难是作家的财富!”

现在我想说的是,正是60多年前的那场“风”,给我们长安送来了一位真才子、一笔可观的“财富”!陈忠实说:徐剑铭的作品是群峰林立、各有建树!

诚哉斯言!

最后我还想说:这部书也是一部民间记忆中的陕西文学史!徐剑铭以他50多年来对文学的忠诚坚守,对朋友的坦荡真诚,赢得了陕西文学界几代“老少爷们”的信任与理解,他有资格从容不迫地讲述那些鲜为人知的文坛往事、名人轶事。他也的确讲出了精彩!

徐剑铭素有文坛“快枪手”“多面手”之美誉。他不仅有驾驭重大题材的能力,而且出手之快、对各种文学手段之挥洒自如,皆让人惊叹不己!他能在一本书中不动声色地揉进各种文学形式:用小说手法讲故事,用散文手法叙事思辩,用诗、词、赋写景抒情,乃至用顺口溜、打油诗调侃世情或自我解嘲……这些都在《我在长安》中体现得淋漓尽致,从而让读者享受到阅读的愉悦。文无定法,一个有个性的作家就要有创造性成果,如此,文学事业才能如长河之水“奔流到海不复回”!

“我便倍觉荣幸,有剑铭为友。”这是陈忠实先生《有剑铭为友》一文的结束语。

“我便倍感幸运,与剑铭先生相识!”这是我此番为剑铭先生的大作《我在长安》荣任责编的感慨之情!

忽然想起西北大学文学院教授刘炜评为徐先生写的一首诗,正好可为拙文“点睛”,冒昧借来一用:

徐州剑侠入秦川,纵马文坛风雨天。

行至秋山人未老,毫情依旧似华年。  □李郁


一蓑烟雨任平生

——追忆徐剑铭老师

2月25日上午,惊闻徐剑铭老师不幸离世,悲伤哀痛之际,和徐老师交往几十年的往事逐渐浮上心头。

1994年,我在西安一家杂志社工作。当时杂志社的总编是《西安晚报》副总编高平,可他很少到单位来,听说他很忙,基本上没时间管杂志社的事。但他要推荐一位著名的作家来做副主编,主持具体工作。大概在当年春天的时候,副主编来了,正是徐剑铭先生,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记得那时徐老师不苟言笑,走路很慢说话也很慢,烟抽得很凶,上班时间几乎是烟不离手,对稿件的编排、删改,标题的制作,徐老师都有独到的见解,让我这个初入新闻行业的晚辈暗暗叫绝。他上班时间电话很多,能感觉到交际面颇广,朋友不少。杂志要印刷,徐老师几个电话就搞定了印刷厂,杂志还没印好,就有朋友愿意帮忙销售。我发现,徐老师在接电话的时候,瞬间面部表情就活泛了,堆满了惬意的笑容,话也就多了起来,像立马换了个人。随着相处时间渐长,才感觉到徐老师其实是一位宽厚率真的长者,随性而活,仗义豪气。工作闲暇时,就给我们几个年轻人讲陕西文坛的故事,这些故事里有柳青、王汶石这样的前辈,也有和他同时代的路遥、陈忠实、张敏等作家,他讲得绘声绘色,我们听得津津有味。

有次,徐老师派我去陕西工人报社找周矢,取周老师为我们杂志社写的稿子。那是我第一次踏进陕西工人报社的大门,当时报社还在省总工会四楼,我一进门,周矢第一个动作就是掏烟,直接抽出一根烟说:“来,抽烟!”我当时还没有这不良嗜好,就笑着说不会抽。隐约记得当时和周老师简单聊了几句,周老师说他和徐老师是非常要好的哥们儿。另有一次,我去省作协找著名评论家王愚约稿,王愚说到徐老师,幽幽地叹息道:“剑铭是个好人,有才气,就是脾气太直,命不好!”

大概在杂志社仅待了半年时间,因种种原因,徐老师就离开了。等到1995年我到陕西工人报社上班时,刚好和周矢老师在一起编副刊。周老师告诉我,徐老师把他那篇我取的原稿丢了,遗憾之情溢于言表。我还清晰地记得那是一篇上万字的散文,记述的是周老师和因车祸去世的妻子相识、相爱、结婚,患难与共的往事,文笔细腻,情深意长,读来让人动容。

离开杂志社后,徐老师开始了自由撰稿人的生涯,他把自家阳台改造成无梦书屋,每日清晨、夜半寂静时分,徐老师就在这里创作。自此,他的创作也进入到了喷发期。长篇纪实文学《立马中条》《血沃高原》《死囚牢的陪号》,自传体小说《我在长安》,一部部沉甸甸的作品相继问世,再后来,他的朗诵诗集、散文集《野樱桃》也先后出版。

算起来,和徐老师相识二十多年了,见面的次数却并不很多,但他每出一部书,都会签名送我一本。有时候,他来报社取报纸,我们会聊一阵,完了我要开车送他,他从来都是拒绝,说他有两大习惯,一是走路,二是下雨从不打伞。自小家贫,他上学都是走路,也买不起伞,就在雨里走。我就想到徐老师一篇散文《雾中行走的孩子》,记述的是他悲苦的童年经历。正如在文坛几十年一样,他喜欢溜溜达达地走。在徐老师的多篇文章里,他屡次提到了苏东坡的词《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这首词里的旷达豪放,正是徐老师人格魅力的真实写照。

没想到在全民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的时候,徐老师溘然长逝。特殊时期,不能去给他送行,甚至不能前往吊唁,让人伤感。我想,天堂里一定没有纷争苦悲,一生快意豪爽的徐老师,一定会含笑九泉。

徐老师安息!□朱碧波


松柏精神文坛硬汉

——痛悼徐剑铭先生

尽管知道徐剑铭先生患病亦非一日,特别是前两天获悉在节后疫情期间,情况不好,做了相当长的思想准备,但当2月25日上午从微信上看到,先生不幸于当日上午8时54分去世的消息,我心里还是一沉。

徐剑铭先生是陕西文坛现存资历最老、作品最丰赡的作家,也是陕西最知名的职工作家。

他前年患病手术后,我曾和朋友高均善在端午节前登门探望,并和先生在外一起吃了饭。徐先生看上去身体瘦弱很多,但精神矍铄。说是胆结石,手术做的不成功,又重做了一次,所以伤了元气。但他原单位西安晚报同志告诉我,徐老师是患了癌症。

后来时过半载,徐老师从事文学创作60周年的纪念活动,在西安东五路一家饭店举行。我去后人太多,三教九流都有,偌大的会议室挤得水泄不通,可见他的影响力和好人缘。只得抽空和先生握握手,没法照相,话更是插不上说两句,就和《西安晚报》贾妍匆匆离开了。但之后先生还给我们写稿,并热心推荐文学新人新作。

前年见徐先生,他说有个心愿,想写写文坛几十年见闻。我说先生是不二之选。因为他少年从文,不但才思敏捷,出口成颂,曾创下一天写出三万多字的高产纪录,而且快板、解说词、报告文学、诗歌、戏曲、小说,各种文学体裁样样精通,是陕西文坛罕见的快手奇才。更因为他从陕西的柳青、杜鹏程到陈忠实、贾平凹,几乎和每个文学大咖都交往密切。他当场绘声绘色讲了一堆陕西文坛秘闻趣闻,许多还是第一手独家资料,令人耳目一新。我说以您的迅捷,应该赶快写出来,绝对有史料价值,更有可读性。但他说一个是许多当事人还在,秉笔直书出来不好发表;二来想趁创作力还行,先写几部像样的东西,等哪天跑不动了,手到擒来就能写好。

如今,随着徐先生的去世,那些他说能写几十万字的文坛秘史只能永远湮灭了。这实在是一件大憾事。

徐先生出身贫寒,命运多舛,才思敏捷,下笔万言,倚马可待。终生创作字数当以千万计。特别令人一提的是他“暮年变法”,从起初的“太平歌谣”高手,到近年来思想幡然醒悟,辣笔直指社会丑恶,所思所写,痛快淋漓,敢言人之不敢言,赢得了包括我在内的许多晚辈的尊敬和钦佩。我曾讲过,徐先生是陕西文坛最没有得到公平待遇和公正评价的作家,也是陕西文坛的“不老松”“常青树”。我还上小学时,他的名字就屡屡见诸报端,省市大型活动的解说词多出自他的手笔。1980年代初期,更是以新闻人、作家、诗人的多重身份活跃于文坛。后来因为工作关系,还曾经是一个大楼上的同事。这几年经常在各种活动见到他,也请他参加过朋友的聚会。

他过去就以工人作家闻名省内外,许多佳作就是通过工人报刊而闻名遐迩,可以说,他是工人报最铁杆的作者,没有之一。有人说诗歌是年轻人的事业,但这几年他的诗更加炉火纯青、音韵铿锵、见解深刻,令人难以置信这是出自一个七旬老者之手。生活中和徐先生交往有限,但近年来我越来越敬重这位铮铮铁骨的好人、好作家、好长者。

晚上坐在书桌前,徐先生题赠给我的著作还在,前年搬家将许多朋友的书法作品丢了,其中就有徐先生的墨宝。徐先生一听二话不说,拿起毛笔一阵挥洒。一幅认为不理想,硬是撕掉重写了。

如今煌煌大作均在,先生却带着无尽的遗憾和才华告别了人间。

陕西文坛一面招展了六十多载的旗帜倒下了。我很悲痛。愿徐剑铭先生安息。□郝振宇


“爱你,么么哒!”

——致忘年交徐剑铭先生

这个春节有点漫长,因为缺失了踏春的环节,总觉得哪里不对。而就在这对春的憧憬中,疫情还没有完全离去,2月25日早上惊闻,徐剑铭先生,竟先走了!

因着徐先生住在北郊,未央区作协得此便利,常组织会员跟先生互动,我本无意蹭名人,但一来因着在作协有职务,再者对这位老人有些好奇兼敬仰,便兴冲冲去了。

第一次去是跟未央作协主席张鹰一起。张主席军人出身,一腔热血拥戴文化人,尤其是有血性的文化名人。他告诉我徐先生的《死囚牢里的陪号》基本属于自传,确有其事。这便很有些惹人遐想。张主席还口沫横飞给我讲了许多其人轶事,说徐老这人有多么聪明能干多么仗义执言,多么才华横溢能出口成章,以徐老为汉斯啤酒写就一篇文章获赠一套房子为证云云……

我是个稀里糊涂的人,在张主席的带领下,进的是哪个院子属于什么单位,事后一概不知,只记得是在北关,一间光线不太好的办公室里,除了办公桌椅,周围全是书籍刊物,堆得满满当当。徐老坐在靠窗的位置同我们说话,那儿光线好,照在老人圆圆的脑颅和弥勒佛般和善的圆脸上,气氛很亲切。应该还有徐老的其他同事在场,但在我眼中都做了背景,我只倾身去同先生谈话。因了近年来身体欠佳的缘故,先生看起来比较苍老,听力也不大好,但他非常和蔼,很努力地同我们交流。张主席跟徐老大力举荐我,说我是未央作协里的新生代、一支笔如何如何,我只是惭愧。

在这种环境下,也不能指望与先生密谈,得到什么特别指点,也就拉拉话、拍拍照,得到先生亲笔签名的一本《立马中条》便告辞了。我对作品的兴趣更大,我深信一个作家,用笔倾吐心声远比用嘴来得更恰当。徐先生的《我在长安》,将他的生平故事说得明明白白,胜过许多二手资料,希望读者有机会看看。

这次见面,给我留下的形象是:徐老个头不高,头颅很圆,五官普通,常嘴巴微张显出些许呆萌,唯一双眼睛,时时射出精光,透出一种顽童般的机灵甚至有些狡黠的可爱来。

先生拥趸很多,常被邀请去各种场合“撑台面”,先生能去则去,像尊胖胖的弥勒佛般洞观世相。未央作协“近水楼台先得月”,多次诚邀,先生便拨冗莅临去给开了一场诗词讲座,然而我竟未去。我更愿意私下阅读先生的文字。诗歌朗诵者们簇拥着先生举办“徐剑铭诗歌朗诵会”,我因为朗诵不佳,也不参加,只拿着先生发给我的一首诗《北方飘雪的日子,我在南方》,偷偷在家里录音。这首诗美极了,那忧伤而不失坚韧的情怀,浪漫又多情的诗情画意,深深打动了我,我觉得我因此而成了一位朗诵者,谢谢先生。

两年多来,先生的病情时时通过作协主席张鹰之口传到我的耳朵里。我跟先生早有QQ,后来又加了微信,虽交流不多,却总觉情谊在心里,像一对互有灵犀的忘年交。我把录好的诗朗读发给先生,说:“徐老师您听听,我的声音可能太弱,读不出您诗里的气势。”徐老师回复:“嗓音不错!节奏上再调整一下就好了。”语音予我指点,可惜今天已听不成了。我把抄录他的诗作发图给他看,“徐三爹”翘个大拇指说:“字写得真漂亮!”我拉他进我们终南性灵群,他说:“你拉我,我敢不来么?”徐三爹凌晨四时许发文给我,我早起看见,道声早安,问:“您夜晚不睡啊?”他说:“那叫起夜,懂么!”自己捂嘴笑。我说:“身体可好?您这精神,有点黄永玉呢!”徐三爹答:“还好!黄是大师,我是二把刀!”做“流泪”状。我忙安慰:“您这二把刀也厉害呢,平日您身边人多,我都不大敢往跟前凑。”徐老乐哈哈:“你官大,群主嘛!”我也乐:“您太给力了!回头我要感谢您,给您送个俄罗斯提拉米苏!”……

去年秋还见过一面:清零老师在长安杜曲弄了个院子,翠竹青青、丝竹雅音的,总唤我们去聆听。得空便去了,徐老竟也去,还有他的老友,我的另一个忘年交张敏老爷子,两个文坛“老狐”,一对银发尊者,真是难得。那日倚“二老”座前,听“两狐”斗嘴、说古论今谈天道地,甚是过瘾,只心疼徐老大病初愈,瘦了足有二十斤,实堪怜!

春来了,徐三爹,我原想疫情散尽,再去拜谒,我还欠您一个提拉米苏呢,您不追究就这么走了?刚才回放与您的点点滴滴,看到QQ里还有您2019年2月送我的一个生日卡片还没领,一领黑T恤,上书“全村の希望”,您说,“穿上它,你就是全村的希望。”

匆匆竟一年,我现在穿晚不晚?我想如您所愿,成为全村的希望呢!赶紧回复一句:“爱你,么么哒!”您在天上可看见?□王亚凤


徐剑铭与《立马中条》

2020年2月25日,我们收到了作家徐剑铭先生去世的消息。我不禁感慨:在春天里,又一个好老汉走了!

和徐剑铭老师相识是在近20年前了。那是一个暮春的时节,我到西影厂编剧张敏老师家里去,他们一群编剧和作家在讨论剧本,当时让我来执笔做记录。这天晚上,他们谈了很多剧本创作和文坛掌故,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大开眼界。那天晚上吃过饭,我和徐剑铭老师一起走出方新村那条长长的小巷,我记得,月亮挂在巷口的那棵桐树上,晚风飘来淡淡的桐花香。

后来的多次聚会,让我更加了解他。我知道他坐过冤狱,不止一次在酒后,他向我们讲起他当年坐牢的故事。当然,我们也知道徐老师是被冤枉的,这些经历都被他写在了《死囚牢里的陪号》里。这本书在2009年底搞作品研讨会的时候,陈忠实老师参加了,很多文坛前辈都去参加了,我在这个会上负责摄影。

《立马中条》是徐剑铭老师写的一本书,讲述了西北军在中条山抗战的故事。如今,在中条山和黄河边,已经立起多块石碑来纪念西北军为抗战作出的贡献。而陈忠实为这本书作序《关中娃,岂一个冷字》,这篇序文中提到了“800壮士跳黄河”的故事就出自这本书中。

800壮士唱着秦腔跳黄河的故事,由此不胫而走,成为近年来最为脍炙人口的抗战故事之一,后来被某部电影引用。后来,这一故事引起争议,有人起诉到法院说“800壮士跳黄河”是伪史。

网上的新闻发出后,我第一时间联系了徐老师。徐老师在电话里一口气对我讲了半个多小时,讲这件事让他“费解又难过”。他说,“800壮士跳黄河”的史实是,这是一个新兵团,与日军一番恶战后绝不投降,他们选择了跳河。数字有夸张,事情却是真实发生过的。

2019年4月,我联系了新媒体《粉巷财经》,《粉巷财经》登门采访徐老师,并发布了“多少冷娃跳黄河?《立马中条》作者回应……”的报道,总算是让徐老师发了声!

这篇报道下面的一条读者留言深深感动了我:“徐老师年事已高,身体抱恙,本已闭门谢客,淡出文坛,没想到一波风起,不得不击杖发声。黄河安澜,秦地平安,陕西冷娃,生冷硬倔,不会变通,即使仅有一卒奋勇跳河,也当缅怀……”

为那跳下黄河宁死不屈的陕西冷娃树碑立传,正是徐剑铭老师当年的壮举。如今斯人已逝,空余怀念。□曹子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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