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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怀军旅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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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33期:第04版 专题

感怀军旅岁月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编者按  回望你们走过的岁月,细数你们留下的功绩,人民因你们而格外安全,祖国因你们而无比骄傲……训练场上有你们挥洒过的汗水、退伍时有你们摘下帽徽领章的不舍,所有记忆都深深印在你们的脑海里。为庆祝中国人民解放军建军93周年,我们特别辑录几位退伍军人的故事,与读者共同感怀他们的军旅岁月。


刘佐清

最宝贵的精神财富

1980年11月,经过报名、体检、政审等好几道程序,我终于成为了一名人民解放军战士。出发的那天,母亲一遍又一遍地帮我整理着略显肥大的军装,红着眼圈跟我说:“孩子你当兵了,今后就是人民的儿子,要在部队干出个样儿!”她的嘱咐始终定格和萦绕在我的脑海中,在我心里刻下了当好子弟兵、报效祖国、服务人民的坚定信念。在部队20年,先后在军、师、旅团机关从事后勤服务管理工作,服务官兵是我永远追求的目标。

回顾在军队大熔炉锻炼成长的过程,特别是刚入伍时班长陪我练射击、投弹,教我打背包、整理内务、学习军事知识,让我感悟到战友情深,不曾拥有就不知其纯洁,那是可用生命托付的情结。

当兵第二年,我的领导陈福山送给我一本《党章》让我学习,使我明白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党的宗旨。1983年7月,我光荣成为一名共产党员。

记得1993年6月,我所在的部队出动2400名官兵支援黑河引水工程建设,我所担负的任务是官兵的后勤保障。当时施工场地居住条件差,工程任务重,我们千方百计创造条件让官兵吃好三餐、休息好,保障支援建设的官兵能精力充沛地完成施工任务。工程如期完成后,部队被黑河引水工程指挥部誉为“特别能打硬仗的部队”。

1999年转业到陕西省总工会,工作岗位多次变换,我始终牢记服务职工的使命,全心全意做好本职工作。2017年担任省财贸金融轻工工会主席以来,深入基层调查研究,竭诚服务职工、组织劳动竞赛、帮助困难职工,加强产业工人队伍建设改革。无论我在什么岗位上,都牢记着“服务”的天职。

军人的意志品质是我一生最宝贵的财富。感谢军旅生涯,感谢部队给了我勇敢和智慧,感谢地方工作的岁月,让我明白“服务基层、服务职工”是我永远不变的承诺。


王雄文

军号声中的记忆

上世纪七十年代,我应征入伍,来到陕南大巴山内,当了一名工程兵战士。新兵连就驻扎在牧马河畔,旁边就是团部,部队的作息时间全都以军号为令,起床、出操、上课、下课、熄灯……那嘹亮的号声就是命令。就这样,军号伴随着我们三个月,新兵们被分配到新的连队。

因我们承担的是国防军事工程任务,连队分别驻在不同的沟道里,之间相距一两公里,营部有一名司号员,专门承担司号任务,可各连队与营部较远,营部的号声顾及不了所有连队,作息指令各连就以哨声为准。

一次,教导员来到连队,他给大家说,我们现在承担的任务不同,所处的环境也不同,现在听不到军号声,可任务照样完成,等我们到了新的地方,军号声还会响起。他说,军号就是命令,它是战斗的象征,代表着我军顽强的精神,待军号再次响起时,我们将在新的地方相会。

军号的故事激励我们加强国防施工,各连队互相协作,顽强奋战,胜利完成了任务。一年之后,我们奉命去北京承接一项新的工程任务。当听到这个消息后,大家群情振奋,笑逐颜开,我们要离开大山去北京了。那年三月,正是春光明媚的季节,部队提前一周讲解进京注意事项,团首长特别强调,要严守部队纪律,尊重当地的生活习惯,做文明军人。那天下午,全营所有连队集结在县城火车站,四点钟,只听冲锋号一响,整装待发的我们,迅速登上火车,开始了一次长途行军。

在西山脚下,当列车停稳之后,又是一阵嘹亮的军号声,大家下了火车,直奔目的地。原以为这里条件很好,谁知是临时搭起的帐篷。我们经过一个多月的奋战,用砖石建起了营房,屋面是用油毡盖的,覆草糊上泥巴,新家就算建成了。

我们在这里施工,整天和石头、水泥、砖块打交道,虽然艰苦,可充满快乐。我们四个连在一个营区,每天由营部司号员吹响军号,大家起床、出操、施工、训练、休息,军号声成了战士的精神符号,军号声也凝聚成了战斗力。我们在这里奋战了两年,全营出色完成了任务,又奔赴新的战斗岗位。

上世纪八十年代,部队精减改编,我转业来到航天施工战线,脱下军装,离开军营,可那挥之不去的军号情结一直萦绕在心中,那熟悉的军号声也常在耳边响起。


李宏亮

缺水的日子

1987年5月,云南老山前线,我和两个战士坚守在“429”阵地观察哨上。“429”阵地在一个山包上,山包顶被双方炮弹炸成了石渣滩,山包周围,敌我阵地犬牙交错,暗哨密布。

一天早上,我发现一个瓶子里的液体少了三分之一,急问怎么回事,一个战士说是他喝的。瓶子里装的是除臭液,因为吃喝拉撒都在猫耳洞一样的哨位里,上级给每个哨位配发了除臭液,每次便后喷洒一些,除臭气。送来时,军工专门交代,除臭液千万不能喝。

云南5月的气温在40摄氏度左右,狭小的哨位里闷热难耐,虽然赤身裸体,战友们仍然渴得嘴唇干裂蜕皮,轻轻一揭就会带出血来,能喝上一口水成了我们最大的期盼。那时的生活用水全靠军工往上背,每人每天定量供应一斤三两,煮完饭后所剩无几,几乎没有喝的,至于洗脸,更是一种奢望。有个战士晚上执勤时渴得实在受不了,便拧开瓶子喝了几口除臭液。万幸的是,除了肚子难受了两天外,人没有什么大碍。

还有一次,敌人封死了我军的运输线,哨位的供给被切断了。供给断了后,哨位里还有一些大米和罐头,可最头疼的是没有水。

怎么办?我们盯上了洞子里的一桶“禁”水。这桶水是原来守哨位的战友留下的,50斤,已经发黄。换防时,即将离开的战友特意叮咛我,这桶水是从搭在洞顶的塑料上收集的雨水,太脏,千万不能喝。

因为没水,我们不得不喝了这桶水。为了尽量减少污水对战士身体的伤害,我给水桶里放了30片净水片,而平时像这么大一桶水最多放2片。

就是这样的水,我们也仅仅是煮大米饭时才用。喝完水清理水桶时才发现,桶底是一层黏糊糊的泥浆,里面蝎子、耗子屎、蜈蚣、蚊子……什么都有。

这段艰难的日子,我永远也忘不了。

(秦永毅整理)


柳影

兵娃子挡车

公路旁,一名年轻的小战士在焦急地挡车,他想尽早赶回部队,参加业务培训。

这名小战士,入伍刚刚五个半月,崭新的军装穿在身上,尚显宽大,瘦弱的身体被罩在军装里。他军帽端正,肩头上一侧是军用包,另一侧是军用水壶,胸前佩戴着毛主席像章和“为人民服务”字样胸章。虽然势扎得牢,但明眼人一瞧,便知是个兵娃子,这个兵娃子就是我。那是1971年5月的一个星期三,我刚满17岁。

那天,我去军区总医院看病,倒霉的是正赶上皮肤科一、三、五政治学习,门诊不看病。我先在部队医院看过几次,无济于事,才下决心请假到军区总医院看专科,来了却吃了闭门羹,无奈中有两种选择:要么进城闲逛半天,两点钟赶到军区俱乐部,乘坐部队班车返回;要么另辟蹊径,挡便车返回。因为要培训,我选择了后者。

一辆卡车过来了,我连忙挥手示意,人家似乎没看见,呼啸而过。“首长同志,能捎我回部队吗?”一辆越野吉普车终于停了下来,我急忙上前搭话。

“小同志,慢点说。”一位约50岁上下的中年人,关切地询问着,“上来吧,正好顺路,我们路过你们部队。”这是一辆国产的北京吉普212,是仿制前苏联嗄斯69越野车造的,最早出现在1966年,毛主席在天安门前接见红卫兵,乘座的正是同一车型。部队把这种车配发到军和师一级。在当时,能坐这种车的人一定是县团级以上的首长。

首长姓潘,知道我看病无果急着回部队是不想耽误训练上课时,十分高兴:“当兵就要抓紧学习训练,小同志你做得好。”随后,我们你一句、我一句交谈起来。吉普车急驶在公路上,一路向东,向着部队的方向。路的右侧是安宁渠,还有排列整齐的白杨树。

首长望着窗外的渠水和树木指了指,转过头来对我说:“这条渠和这些树,是五十年代初期王震司令员和他的战友们开凿建设的,水渠的名字叫安宁渠,是因为它的建成安宁了一方百姓。边疆的建设,离不开军人,离不开当兵的,特别是当年的老兵。”首长的一番话,令我这个新兵顿生敬意和感慨。

约20公里的路程,不知不觉就到了。下车后我庄重地向首长敬了一个军礼。这是我入伍后首次向地方同志敬礼,向一位边疆老兵敬礼。他回敬了我一个军礼,一个老兵的军礼,比我的军礼更标准、更有军人气质。


刘西峰

纯洁的战友情

我是1980年11月参军入伍。回想当年在部队里与战友间的故事,越发觉得纯洁又有趣。

刚入伍时,有一个从小在四川偏远山区长大的新兵第一次见到火车,立刻被吸引了,走来走去不停地看,刚走到火车头位置时,被火车鸣笛声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家伙,这声音这么大、身子这么长,这要是站起来跑,那该有多快!?”后来这位新兵加入了我们连,成了我的战友。记得有一次,连长给我们一瓶蜂蜜,在那个年代,蜂蜜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稀缺的补给,每个战友都只分到一小口。这个新兵战友尝了一点蜂蜜后高兴得手舞足蹈,说:“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甜的东西,班长,这东西是啥?哪里来的?”班长忍着笑说:“这是蜂蜜,从蜜蜂屁股上挤出来的。”于是,在某一个早上,他抓到一只蜜蜂,直接上嘴去舔,结果可想而知,后来在部队医护人员的治疗下才慢慢好转。为这事,连长没少批评我们:“在部队要互相照顾,不要欺负新兵,你们是一个集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句话直到现在还深深印在我脑海里。

我从最初一个毛头小伙子在军队的熔炉里锤炼,到最后成为一名守纪律、讲规矩的解放军战士。我要感谢部队培养了我能吃苦、能忍耐、能奉献、能战斗的品质。哪怕是在退伍后,这种军人品质依然在我的工作和生活中体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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