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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91期:第04版 憩心亭

寻访荆水源头

关键字:源头
□周养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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荆峪河是浐河的四条支流之一,可是这条河有没有源头?源头在哪里?为什么人们总把它叫荆峪沟?

带着这些问题,一个秋天的早晨,我寻找“汤峪白先生”白玉稳帮助,走了一趟荆水源头。

白玉稳是蓝田人,对蓝田人文、地理熟悉,而且待人热情,为人豪爽仗义,还写得一手好文章。

到蓝田县城的时候,白玉稳先生早已在他们小区门外等候,而且还约了比他更“资深”的蓝田文史专家张效东先生一同前往。张效东先生听说是看荆峪沟源头,就指挥车出县城,上了环山路。我问有多远,张先生说很近,十来里路。路上,张先生给我介绍了蓝田的历史、地理、人文、风俗。交流中得知,张先生、白先生都是教师出身,而且多年担任中学教师、校长。白先生现在从事教学研究,张先生退休后致力于蓝田文史研究,并担任《蓝田文化研究》杂志主编。

汽车开上一段缓坡,在一处高地上停了下来,张先生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土丘对我说,那就是荆山。

我不知荆山与荆峪是何关系。张先生告诉我,荆山,也叫将军岭,当地人还称“浆水疙瘩子”,岭虽然不高,却是白鹿原与秦岭唯一的连接处。

白先生说,将军岭就是个葫芦系儿,秦岭是棵藤,白鹿原就是个葫芦。远处看,这一组画面还真像白先生所说。

荆峪沟得名源自荆山,峪是山的出口。秦岭有七十二条峪,荆峪不在其内,荆峪不是山的出口,只是一条沟。《蓝田县志》上有记载,“荆山,又名将帅圪垯,县城8公里处,海拔1000米,因汉代长水校尉屯兵于此,故得山名,南靠尤凤岭,北接白鹿原,为荆峪水之发源地。”

那荆峪河的水从哪里来的呢?

“这里是发源地不假,可这里水的流量小,冲刷力小,所以沟浅岭低。随着水向下流去,一路不断接受各路水流,水的流量越来越大,冲刷力就越来越大,沟也就越来越深,荆峪河也就形成了。”

原来荆峪河是这样形成的。

荆峪沟河,也叫鲸鱼沟水,古时候还叫长水,自荆山出发后,一路收峪沟水、聚仙坊水、韩家沟水、李家沟水,至孟村乡的朱家沟村南入长安界,流长约16公里。再往西北流11公里至灞桥区的高桥村西三公里入浐河。

资料是这么记载的,事实上荆峪沟的源头早已经没有水了,现有的水是从黛峪水库里抽上来的,而出自高桥的水也没有入浐河,而是被灞桥发电厂用地下水管引到该厂做生产用了。这两个发现都是我们实地采访的时候得知的。

访问黛峪水库的时候,一把铁锁把我们挡在了门外,在我们就要离开的时候,一位穿着讲究的中年男子驾车来了,这男子是黛峪水库的领导,一见面就喊白先生“老师”。

白先生老家在汤峪沟里,舅舅家在黛峪河边,从小随母亲翻山越岭走亲戚,对这一带非常熟悉。从学校毕业后,一直从事教育工作,教的学生不计其数,近些年他的学生都已长大成人,不少学生还当了村干部、乡镇干部,他无论走到哪里,都会碰到学生,可以说是“桃李遍蓝田”了。说到这些,白先生一脸自豪。白先生的这位学生不但带我们参观了水库,还使我弄清了黛峪水库与荆峪沟水的关系,也搞清了去凫峪的路以及凫峪和黛峪的关系。

凫峪是荆峪沟的发源地,东高西低,南北高中间低,成簸箕状。南北岭夹击中的沟道地势平坦而且开阔,成鱼肚状。从沟道里砂石细土看,这里原来可能是一片汪洋,通过冲积形成了白鹿原。水位的下降,河流的冲刷,拉下了这条沟,所以荆山高。随着水流的不断加入,冲击力越来越大,沟道就越来越深、越来越宽。

参观了黛峪水库,我们向凫峪走去。凫峪无峪,当地人称其为沟。沟口是一片开阔地,树高林密,鸟语花香,水泊一个连着一个,很有江南的样子。许多不知名的花儿竞相怒放,特别是芦苇出奇的茂盛。张先生说,许多年前这里的芦苇制品很出名,当地的老百姓都会用芦苇织草席、做枕头垫以及其他工艺品,缺粮食的时候还拉着这些土特产去渭河北边换包谷。看得出这里的富庶,可惜的是地势太低,这里的水无论如何也流不进荆峪沟的。

离开这块开阔地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了,望着二位先生满头汗水,我忽然想到吃饭的点了,于是问白先生附近可有吃饭的地方。白先生狡黠地一笑,说:“这事还用你管?你就说还要看啥地方?”

我说:“民以食为天,先吃饭吧。”

白先生说:“那走,进沟,朝上黛峪走。”

我不清楚他的意思。

白先生说:“这里是蓝田,还在我舅家门上,不愁没吃的,叫你走你就走,保证让你吃好吃饱。”

话说到这里,我再无语,只能听他安排了。

汽车顺着盘山路摇摇晃晃,一直走到这条沟的最深处,终于在一家新盖的三层楼下停住了。主人是位三十多岁的女性,看样子在门外已等候多时。白先生向那女的招了招手,那女的就满面带笑的迎了上来,开口就叫白先生“哥”,并问想吃什么。

白先生看了看我和张先生,回头笑着对那女子说:“新鲜的,绿色的,你们这儿最好的。”

那女的没再问,回头喊了一声:“哎咱哥来了,你快到地里挖些洋芋去,我给咱做新鲜的洋芋糍粑。”

在白先生和那女的交流中,我听出那女的是白先生的表妹,下地挖洋芋的是他的表妹夫。

我和张先生坡上、坡下把白先生表妹家周围看了一遍,然后坐在一块儿大石头上听张先生讲鲸鱼沟的传说。我原以为鲸鱼沟是荆峪沟的谐音,张先生说真有一段神奇的传说,以至于不少人把荆峪沟念鲸鱼沟。说完话回头看时,发现白先生表妹已经给饭桌上放满了菜。

也许是饿了,我觉得这顿饭是我近些年吃得最香的一顿饭,特别是那一碗糍粑,黄黄的洋芋,红红的辣椒,还有那油泼的大蒜,真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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