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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65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有滋有味的暑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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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树民

听到几个认识的在校学生私下商量,暑假准备去哪打游戏、去哪旅游。我知道他们家境并不富裕,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勤工俭学,帮父母减轻一点负担呢?他们说,家里不让,怕累着……他们问我上学时寒暑假都在干什么?我看他们有兴趣,就和他们聊起来。

我从小学五年级起,暑假不是背着笼,去麦茬地里用木棍打麦茬,就是到树林用竹耙搂地下飘落的枯叶背回家,或者跟父母进沟上坡,割枣刺、荆条、蒿草,打成捆,背回晒干当柴烧。

上世纪60年代,高中暑假在学校当小工。一是作物蔬菜,二是参与基建,搬砖、和水泥。把砖搬到房下浇水,然后一块块扔到两人高的房顶,让上面的匠工接住。和泥要先用架子车拉来土,堆成一个锅型土堆,中间倒入铡得寸把长的麦秸,放入土,倒进水,搅拌均匀。

泥和好,用铁锨铲泥往房上扔,匠工在房上用锨接,力量要刚刚合适。否则,那一锨泥水就会掉下来,劈头盖脸落在自己头上身上。扔一会儿,胳膊就痛得抬不起来。无奈,只能用传统老办法,我带着一头有钩的长绳,顺高梯子爬上房顶,坐在房边。下面另一个小工,用绳子绑紧的泥包装满泥,挂在我垂下的长绳钩上,我用足劲儿把长绳拽上房。半天不到,双手就会打满水泡、血泡。

累不累,肯定累;苦不苦,当然苦。但是,一天能挣1元2角,学校收取1角5分的管理费后,到手1元5分。那年月,这可是一笔大收入,因为一个月的生活费也才5元左右。

在京上大学,国家给我们贫穷学子每月发助学金,吃饭买书不用愁。可母亲用白粗布染黑给我做的裤子,已经补丁摞补丁;一位工人师傅送我的深蓝色夹克,肩上也补了两块大补丁。放暑假,我无钱买车票回家,也不敢去上街,怕我的衣着让别人笑话……

暑假我就留在学校打工。活路比较单一,就是和一桶水泥沙灰,背上一摞红色的机瓦,爬上六七层高的教学楼顶,将裂缝或破碎的瓦片取下,换上新瓦,以确保楼房不再漏雨。这活不重,就是要蹲或趴在屋面呈斜坡的楼顶,假若掉下去就可能有性命危险。楼顶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遮阴,三五分钟就会汗流浃背。不过我们知道自娱自乐,我和几个同学干着干着,就会情不自禁地唱起《红梅赞》《十送红军》等歌曲。

现在,国家富强了,一般家庭也不会为衣食发愁。家境好的,可以外出看看祖国的壮美河山;家庭一般的,可以选择打工挣些零花钱。莘莘学子,最终要走向社会,面对激烈的生存竞争,勤工俭学也能帮父母减轻一点儿负担,也能培养自己一点儿吃苦耐劳的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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