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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6期:第04版 视野

大有巷与“名赫千年”的李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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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甜水井街朝西有一条小巷叫大有巷,巷名“大有”这两字不简单。《易经》有:“大有卦”,卦象义为:离火在乾天之上。在天候上就是晴天丽日,在人事上是蒸蒸日上之象。是阳气(正气)发扬而阴气(邪气)消散之象。“大有”,就是力量、物资、气运充沛的意象。“大有”,还象征君主善于处下而吸纳天下贤才为我所用。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大者宜为下。这就是“大有”真正的含义。看来,这个大有巷的巷名有多深奥。

大有巷得名于民国初年,之前曾叫蜡柳巷。此巷长173米,东起南北甜水井街,西不通,是一条独头巷。1966年改名为前卫二巷,1972年恢复原名。

《西安老街巷》中有,民国陕西省长李根源的公馆,就在甜水井路西的大有巷。

李根源(1879-1965),字印泉,又字养溪、雪生,号曲石,别署高黎贡山人,是山东籍的云南腾冲人。被称为辛亥老人、民国元老的李根源,光绪三十一年(1905)加入同盟会。1909年回国,任云南讲武堂监督兼步兵科教官,旋升总办。武昌起义后,与蔡锷等发动新军响应,成立大汉军政府,任军政总长兼参议院院长,继任云南陆军第二师师长兼国民军总统。袁世凯称帝后,李根源积极参加反袁起义,因护国有功,1916年7月被国民政府绶嘉禾章,任命为陕西省省长。李根源到任后就住在西安西甜水井的大有巷。他一到任,便宣布治陕纲要,为陕西人民做了不少好事。为政期间兴利除弊,颇有建树,深得陕地民众拥戴,但却触犯了陕西地方的势力。许多改革举措,不为北洋干将陕督陈树藩所容。

李根源为陕西省长期间“同陕西民党创始人井勿慕一同莅任,并任命井为关中道尹”。这也惹怒了陈树藩。1917年6月任陕西省长李根源经黎元洪推荐整治督军团的叛乱。遭遇拥兵自立的陈树藩软禁,以枪毙威胁逼迫李根源下台。而李根源宁死不屈、坚决抵制,拒不签署附逆的电文。

此举深为国学大师章太炎所看重。此后,北京政府调李根源去苏州任职。李根源一生为人正直,爱国之志至死不渝,其节操主见也深为章太炎激赏,称其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为“治世之能臣”。1924年章太炎与李根源定下金兰之契。章太炎长李根源11岁,称兄,而李根源因敬重章太炎的学问道德,仍以师礼事之。章太炎逝世时,李根源挽联:“生平风义兼师友,万古云宵一羽毛。遗恨长城侵寇盗,谁挥大手奠神皋。”一代大师章太炎能与李根源定为金兰之交,可见李根源影响之显赫。

江苏省苏州市为李根源建有一座规模宏大的纪念馆,为江苏省文物保护单位,馆内小山坡上有李根源墓,馆前塑有李根源石像。

原来,李根源退隐后,居苏州小王山,小王山为穹窿山余脉,位于苏州旧城之西的太湖之滨。在这里李根源对荒山刻意经营,植松数万株,形成蓊郁的松林,在山中还建有“小隆中”“湖山亭”“万松亭”“听泉石”“黎形洞”等景点,成为吴中名胜。李根源隐居期间广与文化艺术界交往,收有数以百计的名人字画,将其镌刻在小王山崖壁上。其中有黎元洪、章太炎、于右任、叶恭绰、吴昌硕、谭延凯等人书法作品,小王山石刻被称为现代名人书法艺术石刻博物馆。纪念馆怀德堂屏风上有徐悲鸿为李画的《国殇执绋图》。馆前石雕像应该是依此为蓝本。馆中有一座四柱三门巍然挺立,直冲云天之石坊,坊额刻“松柏精神”,两边柱联为“文传百代,名赫千年”。真正叫人叹为观止。

再说,李根源曾发迹于云南。李根源创办云南讲武堂,是朱德的恩师,曾参加讨袁护法运动。1923年后,因反对曹锟贿选而退出政界。1936年曾为营救“七君子”而呼号奔走,并积极投身抗日救亡运动。解放后曾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委员,全国政协委员,1951年受毛泽东邀请定居北京,安享晚年。1965年7月6日在京去世,朱德亲自为他主持葬礼。

我的校友学兄王继先生的姨夫就是李根源。王继兄在他撰写的《近代名士李根源与甜水井》一文中说:“我的姨妈郭松存是李根源的正室,为人善良豁达,性情秉直,因未能给李生后嗣,李有不悦。姨妈遂屡次主动劝李续弦。李根源调离陕西时,姨妈一来感到自己无后,二来又故土难离,遂自愿留守故居。李执拗不过,遂愿。……姨妈信佛行善,1926年刘镇华围困西安城八个月,城内军民饿殍遍野,姨妈捐款捐物捐粮,深得人心。”

对大有巷李根源的这个大院,王继描绘道:“外墙都是雕花贴砖,院内是大方青砖墁地。上房门前有两口硕大的瓦质鱼缸,院中右侧腰门处有葱绿的葡萄架。过了腰门向西是后花园,种了许多果木。听母亲说,李根源出入时,总有好几个马弁跟随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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