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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8期:第04版 读书观察

当代文化人的“围城”和“废都”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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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秦人的长篇小说《方城记》在大型文学期刊《百花洲》2018年第3期杂志头题发表,其所表现出的人文关怀意识和文学创造力值得研究。

我从这部作品里看到了久违的文人的良知、责任和担当,让我对当下的文学既充满忧虑,又倍感兴奋。一部《方城记》,写尽了文化人在当代的困惑和无奈,无异于《围城》再现,说《方城记》是当代《围城》毫不夸张。所谓“方城”即是“围城”,西京长安就是一个有着数千年历史的四方之城。主人公李若凡苦守当代文化人的底线,坚持做人的良心准则,常反省其身,并不断纠正自身的问题。他于“围城”之中寻求自我的精神价值,而“方城”内外,各类文化人粉墨登场,你方唱罢我登场,极尽表演之能事。《方城记》无异于撕掉了当代文化人的遮羞布,让各种病痛和呻吟同时发出声音,让文化人的道德和良知再次受到检阅。

《方城记》在写一些人在寻找或者失去自我、失去精神自我,以及灵魂自我的痛苦、无奈。这种无意识的时代病被作家捕捉到了,因此《方城记》便揭开了一些文化人的“画皮”,我想这就是这部作品的优秀之处。

《方城记》中的主人公李若凡,就是一位从乡村到城市的文化人,在“方城”西京这座“废都”里,面对改革开放对出版业的巨大冲击,和单位里复杂的人际关系,他一直不得意,整天沉溺于各种酒局之中,虽然醉眼朦胧,但是心里却十分清醒。他坚持“刚梆硬正”的做人原则,坚守着做人的底线和质朴的处事原则,可以说他是“方城”具有正义感的文化人的缩影,也是当代文化人精神救赎的自我反省者,他工作、生活的“方城”是中国都市的现实缩影。今天,《方城记》再次刷新了“废都”的文化意识,再现了二十一世纪初叶西京乃至中国文化人的精神世界。一部《方城记》,就是当代西京的浮世绘,描绘出了当代文化人的心理世界和精神世界。

《方城记》中,作为文化人的李若凡生活简单,他在西京这座文化之城工作、生活,被现实无情地裹挟。工作上,面临出版社复杂的人际关系,和出版界的各种利益关系,苦恼不已;生活上,面对文学青年的渴望,面对出版商人和掮客的诱惑,面对文坛发表、评奖的乱局,面对儿子上学的诸多困扰,思考教育领域的乱象;爱情上,面对朱曼的“情人关系”纠结无奈,如此种种,均因“方城”而存在,因张若凡而织成一张错乱而无法逃避的网,中年危机、金钱至上、婚外情恋一一登场。从这个角度来看,我觉得《方城记》融入了作者对城市切肤的感受,这种疼痛的生命体验,与其一直坚持乡土“原心”的对比、纠缠,促使他进行文学再创作。

我觉得一个成功的作家,总要找到自己的“原心”,从这个“原心”出发,才能写出作品的“真实”,每个作家都有自己的“原心”,莫言的高密、路遥的陕北、陈忠实的关中、贾平凹的陕南等等,这是他们写作的源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作者作为“秦人”,以邰城为“原心”,扩展至“方城”,其实大体就是以“八百里秦川关中大地”作为自己的“原心”,进行自己的创作。

作者在小说中写道:“秦腔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文化遗产,也是卑微者的吼声,是底层人民群众的呼声,他们要用这吼声唤醒历朝历代统治者的良知,希望他们体察民情、公正执法、为民请命,要求官员清正、廉洁、无私、为民。”作者从秦腔里汲取到了秦人的正义和道德源泉,要为人民发言,要为正义发声,我想,这应该就是他“原心”的发源处。

这是一个文学最好的时代,人人都可以通过自己的手,在纸质和网络上进行写作或表达观点,这也是一个最差的时代,文学被边缘化,缺乏经典写作,各种铜臭味飘荡在文坛的上空,作家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方城”里的文人们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赴汤蹈火、飞蛾投火,什么状况都有。身处“方城”,在作者“围城”之困和“废都”之谜中,我更能感知到一个文化人的良知、责任和自信。□杨广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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