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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96期:第03版 假日生活

岁月绵长 红薯飘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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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红薯上市的季节,我内心有无限的欢喜。此生,对红薯情有独钟,一往情深。

小时候,我的父亲在外地工作,母亲一个人劳动,家里粮食不够吃,往往用红薯来填补。每年秋后挖出红薯,母亲把红薯仔细分拣好:个头大的用来煮红薯汤,小的煮薯条吃。一碗热气腾腾的红薯汤,往往温暖了一整个严冬。

冬天的早晨大雾氤氲在房前屋后,笼罩了整个村庄,像睡不醒的懒汉。我打着哈欠拿红薯去塘边洗,小手泡在冰冷的塘水里,冻得通红,不时呵一口热气暖和暖和。一大锅红薯煮熟后,顾不了烫手,用嘴吹吹,迫不及待撕了红薯皮,一口咬下去,香,糯,甜,从此我便认定红薯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了!因了红薯,我小小的心灵从不觉得生活艰辛,反而有无限的温暖和乐趣。

冬夜寒冷而漫长,有红薯相伴却从不觉得日子难挨,总是变着花样吃。做晚饭时,众姐妹一边烧火一边在灶下用火灰烤红薯,当红薯皮微微焦时,一股香气弥漫出来,用手按下去,红薯变软就是熟了。这种吃法比用锅煮的平添几分香气,美味无比,百吃不厌。

待我离家住校读书,一次母亲捎话来,家里杀猪,叫我回去。谁知我到家后并不急着吃猪肉,而是拎起铁锅煮红薯。看我吃得津津有味,大人都笑我笨,有肉不吃。他们哪里知道我在学校吃不到红薯,天天想,夜夜盼,一见到它,必要先吃为快。

后来,离家去外地读书,父亲理解我,一次在我的行李箱放了几根红薯,让我口渴时吃,解解馋。这些带着父爱的红薯,飘着泥土的芬芳,在艰苦的读书岁月里,久久地温暖我的心房,使我刻苦自律,不负众望,成了别人口中的好孩子。

现在每年收获红薯后,婆婆都会为我晒红薯干。她晒的红薯干不像小时候我的邻居阿姨专拣“边角料”晒,而是将好的红薯煮熟切块,一趟趟拿到楼顶,在阳光下暴晒。不出几天,一块块软软甜甜的红薯干便晒好了,成为冬天怕冷的我最喜欢吃的零食。

说起来,婆婆晒红薯干还闹过笑话。贪嘴的小鸟觊觎婆婆晒的红薯干,常成群结队来偷吃,将好端端的红薯干弄得面目全非。不得已,公公和婆婆二人轮流“值班”,挥舞着棍子驱赶小鸟,展开了一场“人鸟大战”。

“现在我们不用赶小鸟啰,有卫兵守护啦。”婆婆在电话里哈哈大笑。原来是家里养的两只白鸽,体格健硕,或许是看见两个老人守得辛苦,赶来帮忙,经常腾空飞上楼顶。小鸟乍一看见这两个庞然大物,不敢轻易造次,远远躲在院子外的大树观看,一连几天,看见白鸽飞上飞下,气贯长虹,竟“不战自退”,败下阵来,从此小鸟销声匿迹,不敢再来偷吃了。

小小的红薯,给了我几多享受和快乐,承载着亲人的无限爱意,陪我走过严冬和酷暑。  □吴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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