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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2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老杨和老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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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超飞

老杨是一个腿部有缺陷的老汉,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一不注意就会摔倒。老杨不喜欢拐杖,他用的最顺手的就是一辆看起来年代久远,有些破败的自行车,那就是老杨的拐杖。

关于老杨的身世,他说的有些模糊,貌似学医懂点医术,早些年因为些许什么事情有过轻生念头要跳河之类,后来没死成……

请原谅这样对于老杨过去的混乱表述。现在的老杨,是一个光棍,住在我帮扶村的旧村里,那是离洛河岸近些的村子。新村靠近京昆高速,交通便利些。老杨身体不便,加之没钱盖新房,所以没搬。在我看来,旧村的村貌保留了原生态,住着有种别样的风情,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老杨现在是我帮扶村的贫困户,享受每年近3000元的低保户,3000元的村光伏产业分红。在农村节省点花,生活是不存在问题的。或者老杨再向我们多提些要求,多给点钱物也是没问题的,因为老杨走路的样子很让人心痛和同情。

但老杨不这样做,他一天挺忙活的。没事就推着他的自行车拐杖在村内捡破烂。门口一堆五颜六色的瓶罐纸板、破铜烂铁就是老杨的杰作,最后老杨告诉我,他的自行车拐杖也是捡来的。

老杨除了捡破烂,还去别家拿点剩饭剩菜、烂豆子什么的。拿回家后给他养的30多只鸡崽喂食。在我们看来,像老杨这快60岁的独身老人,又是残疾人,靠国家扶贫政策是完全可以衣食无忧的。想不通行动不便的老杨还在折腾啥?问起老杨,老杨也不多说,只是告诉我习惯干点活,闲不住。

离老杨住处不远的老张也是与老杨年龄相仿的贫困户,跟老杨光景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身体健康,没有残疾,和老杨一样吃着低保,拿着光伏分红。只是他人不勤快,吃了睡、睡了吃。他住的房子臭味熏天、一片狼藉,老张在很乱的床铺上睡得是不分白昼,一见扶贫干部来就问他的低保钱什么时候发,别的一概不感兴趣,听村里馍店老板说,老张常常赊账,他着急等钱结账呢。

由于懒惰,老张居然在去年一场深秋的雨中死了。有人说是病死,有人说是饿死,但懒死是村里群众都公认的一条。

今年7月,老杨作为异地搬迁贫困户,可以搬家去县城住。走之前,老杨把鸡卖了些,嘱托人帮忙照看剩下的鸡,装着卖鸡的大红钞票进城去了。本来老张也可以去,可惜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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