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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57期:第04版 憩心亭

七叶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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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毅波

感谢园林工人的精心栽培和管护。小区树不仅多了,且品种多样。除了我打小就见到的树种,如杏树、桃树、槐树、柳树、石榴树,还有十多种近几年才接触到的树木,如银杏树、桂花树、樱花树、枇杷树、女贞子,还有一种叫七叶树,在小区栽植得最多,也引起了我更多的关注。

才搬来这个小区时,七叶树也就有胳膊那么粗,树冠高到二楼顶部;现在已如路灯杆般粗了,树冠够着了五楼。七叶树的主杆笔直,如银杏树的主干;树冠也大,大得如山里的核桃树;叶子也很密,谈不上密不透风,却也密如柿子树。

对于七叶树,一开始也没怎么留意。刚住进这个小区时是个冬天,女贞子、桂花树、枇杷树和竹子等植物都穿着绿装,而占据了很多树坑的七叶树光秃秃的,像一根根高高的未插糖葫芦的垛子,萧瑟地矗在道路两边和绿化带中。相较而言,七叶树有些尴尬而害羞。榆叶梅开花时节,杏树、桃树、柳树等竞相吐蕊或吐绿了,七叶树还不见绿意。但就在你失望得要埋怨它时,它忽然间发芽了,忽然间长叶子了,又像一位起跑慢但速度快的运动员一样,先鹅黄后翠绿,叶子很快七片一组扇面般热热闹闹铺排开来。树冠像一把把欲撑开的大伞,要去庇护小区的花花草草。每一簇叶片,大小有差异,但形状一样,椭圆而略长,排列在一起像几只头朝里尾巴向外的小燕子在聚会,乖巧又妩媚。无风时一动不动,起风时一个节奏一个方向摇摆,动作整齐划一。遇到风雨交加,每棵树的树冠都如绿色的海浪,所有的树冠摆动着如汹涌的波涛,但叶子长得很结实,风吹不落。我想,可能七叶树冬季里注意积蓄能量,春夏之际才会蓬勃而有气势。

小区的七叶树有上百棵,但开花的就那么几棵。正因为开花的少,使我对七叶树的花更多地充满好奇和投以目光。从楼上平面看或俯瞰,七叶树的花很密集,夹在叶簇间齐刷刷向上生长,一朵朵像古代领兵的将军使用的狼牙棒,但不是布满刺而是一身茸毛。我还联想到,一片地里疯狂生长的粗壮的高粱穗,一边拔高,一边灌浆。花的颜色先是鹅黄,再是青绿,再是逐渐脱绿变白,也有些像高粱穗发育和成熟的过程。白天在日光下看,七叶树的顶部有一圈光环,那是七叶树的花在太阳照耀下形成的反光;晚上在月光下看,七叶树的花像一群黄鼠狼翘起尾巴入睡。若有风,则像许多松鼠凑在树上探头探脑说事。

随着季节变化,七叶树的叶子会随之变幻。初春鹅黄,而后翠绿,深秋变得米黄,寒潮来临则变得褐红,褐红中又点缀着豆大的黑白点。这段时日,树上会不时掉下核桃一样的果实。小孩从树下过,大人总提醒:“小心果子砸了头!”而小孩则喜欢把那核桃样的果实一个个踢进绿丛中。有时果实掉下会噼里啪啦裂开,里面露出的内核,形状和颜色如同剥了壳的板栗。一些不知情者特别是女士,往往会当板栗捡起。知情人提醒:“这不是板栗,吃不成。”

七叶树,春天蓬蓬勃勃美化着小区,夏天用它的铺排为人们遮一路阴凉,秋天又给天空以多彩的颜色。入冬萧瑟,七片叶子连在一起飘忽而下,小区的路面、草坪都会被红色夹带着黑白点的落叶覆盖。老人在落满红叶的路面踱步聊天,孩子捡起一簇簇红叶,如同吹蒲公英一样吹落。看着这情景,也会给人增添轻松愉快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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