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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83期:第04版 创造

心中念着的一汪荷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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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喜欢品读朱自清先生的美文,主要是因为先生的每一篇美文都善于融情入景即景抒情,常用拟人的写作手法和恰如其分的叠词、动词运用。让人读起来有很强的韵律美和现场情景感。

对于朱自清的好多美文,在上学期间是能背诵下来的。在《荷塘月色》文中,那轻纱般掩映下的荷塘景色,反映的恰是作者当时微妙的心思。他要无牵无挂独自享用无边荷塘月色,就是要摆脱“心里颇不宁静”,而追求刹那间安宁心境的反映。

读朱自清先生的《荷塘月色》,总觉得他笔下的荷塘、月色、蛙声,于我心中常念起的,竟是那般熟悉和亲切,那般依恋不舍和刻骨铭心,像早就纠结在心底的结,只要轻轻一碰,便会泼洒出满怀思绪我离开家乡参加工作的地方华州莲花寺那大片大片的荷塘。以前不知道,总认为莲花寺的命名和荷花有关,现在清楚了它是因这里有一座叫莲花寺的庙宇而得名。在来这里之前,我只知道我们临县富平有一种莲菜叫“九孔莲”,很有名。

在盛夏的晚上,雨下过后月亮出来了。因为是夏天,春季已过,许多花都不开了。但是荷塘里的荷花却开得正好,满池都是荷花与荷叶,微风一吹,荷花荷叶上的水珠便轻轻滚落。

在这里,由于地下水丰富,在以前到处都有流过的小河,周围形成很多池塘,塘中有荷,占据着池塘三分之二的水面。7月刚一过,塘内便被阔大的荷叶挤满了,塘面一时拥挤起来,翠绿的家族汲取日精月华,拓展着生存的空间,彰显着生命的顽强与绰约,微风掠过塘面,田田荷叶宛若芭蕾舞女,在诗一般的旋律中起舞弄清影……

这美景伴随我们一个夏季,闲暇时池塘周围会有人垂钓,傍晚有嬉闹的孩子捉青蛙、追萤火虫,晚上随着周围星星点点的灯光,水面上也会星光倩影,荷叶积叠,密不透风。荷叶中,镶嵌着一朵朵鲜艳夺目的荷花,红的、白的、粉的,一朵朵妖艳多姿,竞相绽蕊。花间莲蓬挣脱出来,摇着胖胖的莲盘,“出浴亭亭媚,凌波步步妍”,令人欣喜,让人陶醉!这时节,下到塘中随意掐一朵荷花,插在案头的水瓶里,就可以持续开放一周,屋里屋外便散溢着奇异的花香。

荷塘最富诗意之时当属夏夜。白天的荷塘像集市一样充满了喧闹,月上中天,静谧而安详,弥漫着神秘色彩:塘边的垂柳窈窕多姿,似浣纱的仕女。月光柔柔地泻在荷叶上,依稀薄雾浮在水面上。塘中,蛙声渐次明亮,高亢而清越的旋律传出多远。荷叶静静的,如淑女的双眸;不甘寂寞的萤火虫眨着惺忪睡眼在叶间呼朋唤友。朦胧月色中,送来了荷的幽幽清香,丝丝缕缕,宛若一首优美的小提琴曲,让人迷失陶醉。若是有幸,还会听到村落里不时传出的口琴、笛子和不标准的秦腔,高亢曲折幽咽,为这宁静的夏夜平添了一丝清幽的意象:皓月当空,荷塘迷离,笛音缥缈,人醉画中……

时光荏苒,物事走远,多年后,随着城镇化的发展,这里的水位下降,池塘也少了,心中常念起的唯美荷塘犹驻胸间。每当夜色壁合之际,脑海里便会浮现荷塘“一夜绿荷霜剪破,赚他秋雨不成珠”的水墨境界,那苍翠如盖的荷叶、香远益清的荷花、洁白粗壮的莲藕向我走来,将胸中因闷热的暑气、反复无常的疫情带来的不悦一扫而空。如今,国家倡导绿色环保和文明创建,在城市公园、乡村又见了池塘,还了心中那片唯美的景色……

□刘平安(工作单位:渭南市作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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