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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9期:第04版 观察读书

棔柿楼的书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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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之水是名满京华的奇女子,靠着自学、靠着勤奋,她成为了著名的名物学学者。她数十年如一日,钻在自己的书房棔柿楼里,沉潜读书,专心研学,给天下爱书人烹调出一桩桩丰美的精神大餐,让爱书者钦羡不已。

在北京,她有一个别致的书房——棔柿楼。就是在这个书房里,她完成了非常重要的著作。对棔柿楼,她是有感情的,听听她对这个“棔柿楼”命名的解读吧:“窗前一株椿树,春来每与庭中迎春同时抽芽。又一株柿树,虽不是婆娑其姿,但深秋时节累累柿果亦足破衰飒之景。前尝欲自号椿柿楼主,后乃思易椿为棔。此所在非是不易之居,焉知何时即将易主?当以此志之。”扬之水的第一本书,就是以此书房名来命名的——《棔柿楼读书记》。

这些年里,她的文章如井喷一般,佳作迭现。那些“专业化”很强的名物学著作且不去说,单是她的文史随笔,就让人欢喜万分。这些文史随笔独具只眼,而别有风格,用她评价金性尧先生的文章就是,“平实而质厚,不事雕琢,而有蕴藉。”我读扬之水,是从她的《诗经别裁》开始的,继而才是她的三卷本日记体著作《〈读书〉十年》。从这些日记里,我看到了扬之水1986年到1996年十年间在《读书》编辑部的读书、写作、编辑和交游生活,以及由此展现出的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一代学人的精神风貌和那个社会独有的时代特质。读这些日记,不由得让人想起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她与俞晓群策划编辑的那一套《书趣文丛》来。在那一套书丛的总序里,她直言编辑此丛书的目的:“我们编这套丛书,正是想说明,‘读书’这件怪事,实在并不简单。读以致用是好事,并不立即‘致用’也并不是坏事。甚至可以说,作为一个知识者,人人都应有‘致用’和‘不立即致用’这两种读书态度的结合。什么是‘不立即致用’,那就是把读书当成一种兴趣,简单说来,‘书趣’就是。”正是基于这样的读书理念和主张,扬之水的读书少了几分功利,多了几分趣味。数十年来,她孜孜以求,一头扎进书籍的海洋里,披沙拣金、积少成多,丰满自己的精神羽翼,强大自己的内心世界。从拉板车、当售货员、开货车,到做编辑、搞出版,一步步成长为引人注目的专家学者。这与她不计名利有关,更与她的勤奋自学不无关系。在《〈读书〉十年》的日记里,不仅仅有买书、借书、还书、查找资料的记录,更多的是一个个“读书竟日”的记载。对于在《读书》编辑部的这一段生活,扬之水深情地回忆:“那时候常去查找资料的地方是北图设在文津街的分馆。高敞的殿堂里,稀稀落落三五人,填好索书单,书取来总是很快的。捻亮桌上的台灯,展卷而读,舒适而安静。”一幅多美的静夜读书图啊,而正是这一段幸福、美好的读书生活成就了她。在她的身边,总有那么多有学问、有气度的师友,诸如徐梵澄、黄裳、谷林、张中行、沈昌文、杨绛、金克木、吕叔湘……在无私地指点她、帮助她。这实际上是《读书》杂志给予她的最大财富。扬之水紧紧抓住与这些大师级人物约稿、取稿、抄稿的联络机会,把它当成一种“师从众师”的难得机缘,虚心请教,潜心向学,大师们的言行举止、学养风度、性格情趣深深地影响了她,使她获益良多,因此她说,《读书》十年,是她人生读书治学的重要阶段。扬之水后来感叹说:“在《读书》认识的作者都是顶尖人物。这对我来说就是‘师从众师’了。不限于某一老师,这样就不会有一种思维定式,视野就更开阔了。那种帮助是一种影响,等于是在他们中间熏陶出来。”这或许可看成是她之所以能华丽转身、转向文化学术大道的最为重要的因素。正是有了这样的就学经历,扬之水的学问文章才独具一格,才情与学识熔于一炉,达到化境。

在热闹繁华的京华之地,在这一座美丽的“棔柿楼”里,扬之水读书养性,阅世识人,修炼人生,涵养生命,用她简约娟秀的小楷,书写着读书人的梦想,留下了一串串动人心魄的书情书色、书香书趣。□胡忠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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