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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5期:第04版 百味

上进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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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三个朋友在曲江一家酒店吃饭。八菜一汤、一盘点心、一个果盘,打了七折还1 3 0 0 多元,就这还不算酒钱。席间大家谈了一会儿生意,聊了一会儿时事,还扯到海南疫情……几个人喝了一斤白酒,各个微醺,不到九点大家分手。

我叫了个代驾。不一会儿就有电话打来,我们约好在酒店地下停车场见面。下电梯走不远,就看到一个小伙子骑着单车过来,凭感觉我知道他应该是我叫的代驾。

这是一个又瘦又小的青年,估计个子不到1 米7 ,体重不超过1 1 0 斤。他熟练地把折叠自行车放进后备厢,隔着口罩可以感到他的热情。他说话带一点儿陕北口音,我猜想他估计是我一个小老乡,路上可以拉拉家常。小伙调好手机上的导航,把手机别在左手腕上,我们就一路看着西安曲江的美景缓缓行驶,开始东拉西扯。

“我不是陕北人,也不是东北人,我是内蒙古呼市人,今年二十八了。没有结婚,现在人结婚都比较晚,我不急,父母急。我到西安半年多了,现在干代驾,一个月大概挣五、六千元,好的时候上过八千元。我有一个朋友在西安,所以我就来西安了。我朋友也干代驾,这个活挣钱不多,但是比较自由,白天睡觉,晚上工作,不是很累,干起来还行!咱没文化,找不到好活。我觉得西安真是一个好地方,风调雨顺,物产丰富,文化气息浓厚,是一个非常宜居的城市。比较适合年轻人创业,也有发财致富的机会。我呢,说是高中毕业,实际上就是初中水平,高中混了几年,最后通过关系才拿上毕业证。上学那会儿我不爱学习,成天打游戏,混日子。现在想起来,真是对不起土里刨食的父母。后来父母托关系给我找了一个给酒店送菜的生意。我起五更睡半夜,精挑细选,及时送货,和酒店关系处得不错,结账及时,那几年还挣了一些钱。因为在家里吃住,基本不花什么钱。再后来,有亲戚在俄罗斯远东地区一个叫伊尔库茨克的城市做木材生意,叫我去帮忙,我就去了。主要是在原始森林里伐木头,那里的森林覆盖率达到8 2 %,主要是樟木、松木和杨木。我这小体格根本干不了伐木工,亲戚照顾我,让我做后勤和管理,一个月能挣五、六千人民币。就是天气太冷,那个地方属于西伯利亚,中国人挺多的,经常上街都能遇到中国人。我在那里干了五六年,前年因家里有事,就回来了。我打算在西安干到中秋节,年底如果能出去,我还是准备到那边干。父母老了,干不动了,只能靠我了。男人嘛,不能怕苦怕累,到哪都得养家糊口!”走一路他说了一路,我基本没插上什么话。

我到家了,他停稳了车,从后备厢取出小自行车,我们握手道别。他挥挥手:“叔叔晚安,早点休息!”我摆摆手:“注意安全,祝你好运!”

他骑上车子走了,反光背心在路灯下一闪一闪,像一只萤火虫。虽然聊了一路,因为疫情防控我们都戴着口罩,还真没有看到他长啥样儿,但我觉得他是一个上进的青年!  □王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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