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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76期:第04版 憩心亭

神道岭秋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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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锋

周末清晨,阳光明媚,约好友自驾前往黄龙神道岭,领略自然风光。上洛川塬朝东进发,视野开阔秋高气爽。省道两旁,“红富士”藏在叶间“咯咯”笑得正甜,吸引得我们目光贪婪,嘴里泛甜泛酸。

车子七拐八旋,不觉进入黄龙界,说笑间车子继续翻山越岭。扬言要“偷”苹果的又怕主人放狗;思谋着摘花椒的又怕扎了玉手……于是轮流高歌,抒发豪情。正唱得“心口口疼、肉眼眼抖”,要死要活时,忽然“神道岭景区”五个红色大字横在眼前:一条石雕巨龙,张牙舞爪腾云,神气盘亘岭上;龙背上盘古赤膊抡斧朝天砍去,气势如虹。

据载,神道岭古称梁山,《诗经·大雅》记载“奕奕梁山,维禹甸之”,意思是雄伟梁山,大禹治水曾经过这里。神道岭山高林密,是韩城、宜川、黄龙之交通要冲,为兵家必争之地,北宋时期开辟响道,如今被誉为“镶嵌在黄土高原上的绿色宝石”。“岚深雾重,不见三光,惟有乔木,倚塔高涨”,深入林中,“长林迷极目,草露滴征颜”。神道岭隐藏的响道是明朝军事运粮及百姓逃避战火的通道,和咸阳起点的秦直道并称“陕西东西两路”。这里文化底蕴深厚,历代墨客咏诗讴歌,留下许多宝贵文化遗产。

此时蓝天恰似一泓湖水,就不由得担心盘古爷这朝天一斧,若凿破天湖,人间洪水再度泛滥,大禹能否还会如期而至,挥铲疏导?眼前景物飞霞,色彩流金,满眼苍茫。极目远望,峰岭叠嶂,远山锯齿般绵延不断,有飞鸟高空悠然翱翔,画面骤然生动,禅意幽远。近处一丛丛、一片片芦苇妩媚生动,像菩萨手中拂尘般飘逸,在风中婀娜摇曳。“蒹葭苍苍,白露为霜……”诗句心底吟唱,风中传扬。阳光如火,视野开阔,精神爽朗,心旷神怡。

群山像一幅色彩斑斓的画卷。这深秋精灵,蓄积一年能量,辉煌爆发,惊艳明丽。铺一张巨型七色地毯,挂一匹巧手彩色织锦,泼一抹朝霞辉煌壮丽;山川浸染浪漫,暗香风中涌动。萧萧秋风里,我注视群山,蓦然浮现动感:披着彩衣的群山,似一群飞龙云雾蒸腾,穿梭舞动;定睛再看,彩龙又定格成绵延群山,和“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诗意妙和。

车子继续沿蜿蜒山路前行,遇景点即停,和游人一起居高临下观赏、感叹、感动。

蓦然间发现火红枫叶一片,阳光下群山变成顶着红盖头的新娘。满眼的红叶秋风里似滚烫的血液在血管里奔流,像身边龙吟虎啸的黄河。

沿着山路下到谷间,一条小溪玉带环绕;一群黄牛,阳光里平卧哲人般沉思;一只红顶山鸡,从眼前小路慌乱横着穿过,钻进山坡草丛,倏忽消失。继续前行发现一户人家,玉米棒爬在树身上,红辣椒骑在院墙上,包心菜正懒洋洋晒着太阳,女主人缝补衣裳,任时光在指尖静静流淌。眼前田园风景,让人疑似误入“桃花源”,流连忘返。

神道岭秋景浓淡相宜,让人心底思绪飞扬。神道岭的秋天比春天更洁净,比夏天更热情,比冬天更明丽。“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澄澈,“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绚烂,和“黄龙秋韵色无涯,枫叶满树红于花”的诗意,谁能企及?

夕阳西沉,落日壮阔。在萨克斯缠绵的《回家》旋律中,车子行驶在返程路上。我们闭目养神满脸微醺,沉醉夕阳中,笑意荡漾在脸上,似一片红叶飞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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