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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18期:第04版 憩心亭

圭峰山红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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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虎

今年虽已立冬,西安秦岭之巅朱雀冰晶顶上大雪压松,风中已有冬季寒冷的味道,但是圭峰山依然是红叶飘飘,慕名前来赏红叶的人络绎不绝。远远望去,宛如彩霞,直挂云天。

圭峰山被称为“野山”,不收门票,加上憋闷了很长时间,城里人急切希望来此呼吸新鲜空气,引得游人如织。

我是在一个深秋的周末去登圭峰山。阴天,不热,阳光偶尔穿云而下,亮丽一片,从秦岭太平峪西侧家佛堂村进入。早晨八点多,山下已经停满了车,路旁的农家乐早早卖起了各种当地小吃。今年圭峰山赏红叶非常“火爆”,成了网红打卡地,除了一部分人是驴友户外俱乐部组织外,大部分人是看了抖音或者直播自发前来,很多家庭还带着小孩爬山锻炼。

圭峰山笔直挺拔,孤峰高耸,海拔1528米,风景秀美,植被良好。因三面为悬崖峭壁,唯西南面坡度较缓,从北而观,其外形就像汉字“圭”,故得名圭峰山,当地老百姓也叫“尖山”。从钟楼出发,沿着西太路前行,远远就能看见圭峰山,一点点靠近,西安国家版本馆就修建在其下。此山有“天上一轮月,圭峰十二圆”的美誉,据传范仲淹曾在此处饮酒赏月,“圭峰夜月”为过去户县(鄠邑区)八大景之一。

山林茂密,但无大树,基本有胳膊般粗,树也不高,大多四五米。一路缓坡前行,山上基本是“之”字形的土路,可两人交错而过,有的地方,仅容一人通过。遇到下雨,泥泞难走,安全可想而知。上山时,我信心百倍,力气十足,不走“之”字路,直接攀爬树枝,四肢并用,抄直线小道而行,虽吃力,但省了路程,也省了时间。圭峰寺以下,秋叶红艳,让人感受到了深秋的热烈和温暖,阳光也不时从头顶树上的罅隙一泻而下,一阵风吹过,叶影摇曳,晃动着斑驳的影子。红叶,主要是黄栌,一场雨过后,大风扫过,太阳出来,因天气温度变化而变红。纵观秦岭各个峪口,我觉得圭峰山的红叶,红得更单纯、更热烈,没有丝毫的杂念,只有秋的思念,红得纯粹,红得真心。少年不知画中意,知意已是画中人。一场红色绚丽之后,生命的尽头就是无尽的落叶,随风而起,烟消云散,成为永远的纪念。我没有沦陷于红色海洋的召唤,内心更多是充满了孤独和悲寂,对于明天或晴或雨,甚至有些恐慌和不安。

从圭峰寺下三岔路口上“尖山庙”,左侧为圭峰寺,右侧为尖山庙,沿途道路较平坦,视野开阔,但少了红叶的密度,多了秋季的清净。经过三个小时,我一路未停,一口气爬上了尖山庙。大约走了两个半小时,有一农家院子,四周种满菜,院内提供开水、饮料、方便面等,可在此休整。上圭峰山,就要走到尖山庙,庙就在眼前,但走起来需要半个多小时。从农家院子上去十几分钟,向西北方向看,就可以望到“金龟朝顶”。大自然鬼斧神工,造化万物,状如千年乌龟的巨石头顶尖山庙,返身回望,俯视而下,层林尽染,云海滚滚。再上,在“焦将碾子”这个地方,眼前豁然开朗,能看到四周的红叶美景,峰峦叠起,错落起伏,山川极致,如诗如画,宛如仙境。经西天门上尖山庙,据说此庙始建于北朝时期,也称“焦将人神庙”,唐代李世民游此庙并扩建。现立有一通石碑,文字看不太清楚。原先的庙被破坏殆尽,现在的尖山庙是几位善士和一些村民集资,1985年修建的,一层十几平方米,有两层。此庙虽小,但如同“金顶”,不到此庙,不算上了圭峰山。“秦川大地尽收眼底,陆海茫茫一览无余。”山顶视野开阔,令人心旷神怡。天气晴朗之时,视线极好,东面、西面、南面连绵的秦岭群山,被秋色尽染,红叶点点,美艳动人,妩媚之极;北面纵横的田野古城,村庄树木,清晰可见,环顾四周,无尽美景,斑斓似锦,尽收眼底。古有“圭峰戴帽,白雨发泡”之说。可惜我登上此顶,天公不作美,白茫茫一片,倒也逍遥自在,但极目远眺,什么也看不到。说是憾事,也算好事,人生前途茫茫,谁能预知未来?只要努力攀登,问心无愧,落个自在快乐就好。

听说上圭峰山还有一条道路,从乌桑峪进,经过号称“亚洲第一花岗岩天生桥”,抵达尖山庙。但此路背阴,较陡,不好走。我还是原路返回,上山容易下山难,下山的时候,才知道,圭峰山的路真不好走,不敢抄近路,老老实实走“之”字形路,也因为急于下山,脚下安全第一,无心观景,穿梭在红叶中,却没有去静静赏红叶。游人太多,一些人乱扔垃圾,好好一座安静的大山,显得很嘈杂很乱,狼狈不堪,不堪重负。

上圭峰山赏红叶,还缘于我一个夏秋之交的某夜,从环山路开车过圭峰山下,月明星稀,皎洁的圆月直挂天上,万山清寂,清晰可见圭峰山的大体轮廓。我停下车,欣赏着这静静的美景,这美丽的画面深深印在了我的脑海中。虽然我当夜不能上山观月,也没看到“天上一轮月,圭峰十二圆”的奇景,但圭峰山一直诱惑着我,让我无时无刻不想去探求她的美丽和神秘。秋季赏红叶我只看到了她红叶美景醉人的一面,还有许多美好,在以后的生活中,期待着去发现、探求、保护、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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