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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81期:第04版 憩心亭

润物细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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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科平

雨水在二十四节气中位居第二,每年的2月19日前后到来。雨水节气开始,意味着人们进入气象意义的春天。此时气温回升、冰雪融化、降水增多,故取名为雨水,是反映降水现象的节气。《月令七十二候集解》:“正月中,天一生水。春始属木,然生木者必水也,故立春后继之雨水。且东风既解冻,则散而为雨矣。”意思是说,雨水节气前后,万物开始萌动,春天就要到了。我国古人将雨水划分为三候,且五日为一候。

一候獭祭鱼。据说在这几天里,蛰伏了一冬的水獭开始出来活动。水獭是一种哺乳动物,喜欢吃鱼。捕捉到鱼后,水獭会将捕获的鱼排列在岸边进行展示,如同陈列供品,似乎要先祭拜一番后,再享用美食。这也说明天气开始转暖,动植物开始活动,自然界慢慢恢复了生机。

二候鸿雁来。大雁开始从南方飞回北方,候鸟随天地阴阳之气的变幻而往来,以适应气候。想我少年时,雨水节气的麦苗好像有一拃高了,绿莹莹、直愣愣,常常看见大雁成群落在麦田里休憩觅食。我与小伙伴们曾顺着河沟悄悄趴在土坎上偷看它们,那华丽的羽毛,笨拙的身子,或卧或立,散淡休闲。放哨的大雁在外围不时扭来走去,伸长脖子警惕地看着四周。我们和大雁距离很近,好像一伸手就能抓到它,但真正一露头,雁群便“嘎嘎”地叫着仰天而去,地上只留下我们匍匐的痕迹和大雁排泄的几堆粪便。

三候草木萌动。天地间阴阳交泰,冰皮始解,泥土微润,氤氲之气,化为雨水。散落泥土的草籽,潜心构思,经过整整一个冬天的隐忍,横叶竖茎悄悄拱出地面,这些纤细得能够穿过针眼的青草,星星点点地在雨水的季节里萌动、增加。风也温柔了许多,不再硬生生地刺脸,也不再直通通地往怀里钻了。抬头看看柳枝,好像已由干涩的褐色变出了一层似有似无的绿。草木开始萌动,在“润物细无声”的春雨中,草木抽出嫩芽。

天上有雨,地上有水,水活万物,称谓雨水。我盼望下场春雨,让雨滴打在树木、打在屋顶的瓦片上,房檐水吊线线,细细的涓流从房上、从树梢上流淌到地面,带起浓重的泥土腥味,让大地尽情地吸吮。

于是,谛听一个节气的跫音。闪亮的犁铧,在细雨里走进原野。“哗啦啦”翻开每一块黄土,绽放出一串串绵延不断的浪花,纯净而馨香。听风听雨,听水声潺湲,流过梦里的家园,掌心里的每一捧春光,都宛如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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