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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14期:第04版 创造

父亲与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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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新民

日前,看到商洛诗人郭涛发表在《陕西工人报》的散文《父亲和〈自然辩证法通讯〉》,文章写道:“父亲身为公社党委书记,他们一家居住的三间土屋低矮,下雨就漏,屋里到处是盆盆罐罐,接屋瓦漏水。一家六口,挤在一个大土炕上。每到春天,也遭饥荒,买粮借粮渡春荒,我穿旧的衣服退下弟弟穿。”我读到此处,不禁想到父亲曾任大荔县两宜镇革委会主任时的待遇,和我家那时的状况。

要说我家在农村的住房还可以,起码比郭涛家好一点,也就那么一点点。和伯父分家后,一月仅有二三十块钱的工资、要养家糊口的父亲自然买不起庄基地,就将老院子一分为二,大约有三五分地,先盖了三间门房,父亲常年不在家,年龄不大的我和妹妹弟弟与母亲挤在一间大炕上。后来我们长大,家里借钱盖了四间厦房,那时妹妹已出嫁,在西安工作的我和弟弟各一间,另外两间分别是厨房和闲房(储藏间)。

后来,父亲被任命为县建筑公司经理,这本来是个肥差,那时正处于建筑业发展繁荣的时期,建筑公司经理何愁没房子住。可是有自知之明的父亲觉得自己不懂建筑也不善经营,另外也害怕出事,就请求辞职,到建筑环保局当督导直到退休。

父亲退休后在农村老家待了不久,被县农业银行聘去看门,与母亲和侄儿吃住在一间不大的房子里,我曾经也在这间房子蜗居过一夜。

不久,城建环保局盖家属楼,父亲的积蓄买不起1平方米500元的150平方米的房子,在我和妹妹弟弟的赞助下,才勉强买了四楼的三室一厅,冬冷夏热,没有电梯,耄耋之年的父母上下楼就越来越吃力。弟弟一家和父母常年住在一起,逢年过节我们回县城,一家三代十来口人挤在三室一厅的房子里,侄儿结婚有了儿子,也住在这套房子里。

20世纪70年代至80年代,父亲曾放弃官升一级、工资升两级、分配房子的良机,但他不为优厚待遇所动,和机关一班人率领全镇人民投入引黄工程,使旱原地区的百姓告别靠天吃饭的日子,过上富裕的生活。而他自己一直蜗居在一间宿办合一的房子。

前几年,赴成都拜谒杜甫草堂,不禁吟诵起杜甫写的《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吾庐独破受冻死亦足!”我想,封建社会的官吏尚有如此胸襟和境界,包括父亲在内的当代官吏也应该具有如此胸襟和境界吧。

(单位:省新闻出版和电影质量检测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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