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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24期:第04版 秦风

耀州咸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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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耀州的早晨,大街小巷都会飘着一种食品的味道,咸香辛辣,浓郁热烈,耀州人会告诉你那是咸汤面的味道,也是耀州的味道。咸汤面已成为耀州最为骄傲的美食名片,就连食过咸汤面的老舍、贾平凹等文化达人都赞不绝口,戏说因为咸汤面爱上了耀州城。

耀州咸汤面起源于清末。传说在耀州城东街有个姓郑的小摊贩,专卖面食。他把在家提前做好的面条,放在开水锅中回烫几遍,然后加调料和盐,很受顾客欢迎。后来,这种面的制作工艺不断改进,配制调料也愈加丰富。由于面中加入的调料总以盐为主料,人们就在此面前冠以“咸”字,称作咸汤面。“黄龙滚雪,翻江倒海,化作筋、光、韧、长千条银丝带。红椒泼油,精调细烹,煎成咸、辣、香、醇五味琥珀汤。”已成为今天咸汤面的完美写照。

透过咸汤面漫长的发展过程,不难看出咸汤面和拉面有着“一家人”的感觉,尤其是制作工艺已基本一致。

咸汤面的“特”是它的汤底,有别于陕西其他汤类面食。咸汤面咸辣出头,筋韧爽口。碗内黄的是姜,绿的是韭菜,红的是油辣子,白的是豆腐,色彩鲜美和谐,使人望之食欲大振。咸汤面是用碱和面,汤料中有丁香、八角、桂皮、桂圆、生姜、香叶、小香、当归等三十多种香辛料。将翻滚的热汤浇进面条中,再倒出,反复多次后再放些葱花、韭菜段、油泼辣子。清晨,一碗热气腾腾的咸汤面,味美汤鲜,红艳艳的油泼辣子,绿莹莹的韭菜段,白嫩嫩的豆腐块,金镶玉般的油豆腐丝,顾客迫不及待咀嚼两筷子面条后,吸溜一口咸香辛辣的热汤,热气便从体内透过毛孔湿润了表层皮肤。一夜的宿醉,一夜的迷离,一夜的慵懒,都会被这种从内到外的通透唤醒,让你的四肢舒泰,神清气爽起来,令人极大地满足。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碗咸汤面滋润了耀州城。没有人能够说清楚咸汤面的历史源头,但商贾云集、商业繁荣促进了咸汤面长足发展是人们共识的。自唐以来,耀州就处于京畿重地。这里是药王孙思邈的家乡,有其隐居行医之地的药王山,有成就我国最早临床医学百科全书《千金方》的天地之灵气,有国内较早、闻名遐迩的中药材贸易市场。这里有十里窑场,炉火映天,盛产“精比琢玉、巧如范金”的青瓷制造业,领军“官窑”发展大潮。中药材贸易、制瓷业发展,形成了耀州特色鲜明、人流奔涌的两大高地,大量手工艺人、运输人员、劳动力涌入这里,使这里成为名副其实的“移民地区”。

在铜川早餐市场,素来有北(北市区,即铜川老城)酸(酸汤饸饹)南(南市区,即耀州)咸(咸汤面)之说。耀州咸汤面因为咸味和碱味较重,一直深受耀州百姓的宠爱,到了北市区还是受众较少,时至今日也没有走出不大不小的铜川市。

耀州咸汤面、兰州牛肉面、山西刀削面可谓北方面食“三兄弟”。如今,兰州牛肉面、山西刀削面已遍布大江南北、长城内外,耀州咸汤面却依然守城(耀州)如初,悠然乐然地躺平在耀州大地。如何让咸汤面这一天下美食走出耀州、走向全国,更好地满足当今人们对天下美食的无限向往,俨然成为经营者、管理者破解的难题。

耀州咸汤面,写满了耀州商潮涌动的繁荣盛景和地域美食文化的荣光岁月,彰显了一代药王故里、千年养生福地的康养魅力,已被列为“陕西省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耀州咸汤面,不再是耀州游子对家乡的记忆和眷恋,更是四海宾朋向往铜川的牵挂所在。□王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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