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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17期:第04版 憩心亭

田野里的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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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雪柏

只因工作节奏快,好久没有回家看望母亲了。放暑假了,终于踏上了回家的路,这条路不知走了多少回,但还是向往,因为路的那头,连着我的亲人,连着我的家乡。

驱车出门,清新自然的空气便扑面而来。七月的乡村,格外美——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生命之绿,蓝天、碧水、青山交织在一起的画卷尽显眼前。道路两旁的树木、田野里一行行玉米苗,精神抖擞,就像等待检阅的士兵……好一副美妙绝伦的乡村田园画!

不一会儿就到家了,那座土坯老房,好似一位饱经沧桑的老人静静地伫立着。家里的门是上锁的,从隔壁大伯口里得知,母亲又下地了……

那块地我知道,就在河对面的山脚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让河水流经此处时,划过一个美丽的弧线,给我家留出这么一块风水宝地。

地头的河水哗哗流着,夏日微风轻拂,燕子呢喃。我站在地头,母亲根本没有觉察到我,田里的玉米苗齐刷刷的,快半人高了,个个威武挺拔,母亲正在锄玉米地里的杂草。

偌大的田里,只有母亲的那一头白发,那一头雪白的白发,在绿色的背景中格外醒目,忽高忽低,忽隐忽现。田野里的热风早已把母亲的白发吹得凌乱不堪,但母亲根本没有注意这些。母亲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却终日操劳不停。岁月无情,竟让这么好的母亲也青丝变白发……

不经意的一个回眸,母亲看到我,脸上绽开了花,招呼我先回家休息,她一会儿就回。

我嗔怪道:“人家都用除草剂,方便又快捷……”没等我说完,母亲就又给我上起了课:“你不是常说要绿色环保吗?”

回想母亲一年四季从不得闲,把土地视为命,种庄稼,侍弄菜园,养鸡养鸭。多年来,都是把磨好的面、玉米糁、种好的蔬菜给我捎到城里来,让我享受不尽。听着母亲的话,我心里酸酸的……

夏风轻拂,燕子呢喃,鸟雀啁啾,玉米拔高……这一切的美好中,更有母亲的白发,它装点了美丽的田野,也温暖了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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