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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53期:第04版 秦风

锅塌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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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略阳人都吃这种锅塌塌馍。当时人们都是以粗粮为主食,吃白面和大米都是稀奇。上顿下顿离不了苞谷面,不是白苞谷面片片就是黄苞谷面搅团,改个花样就是散面饭和拨拉子。想吃顿面条和米饭就得遇上家里来了客人或是逢上了传统节日。

只有这时,母亲才会从火焰头上割下悬吊的腊肉,炒一盘和着土豆片或萝卜块的回锅肉,做一锅米里含豆粒的蒸饭。那一天,我们是秃子跟着月亮走,沾了大光,自然就会狼吞虎咽地饱餐一顿。这以后就又得盼个猴年马月才能改善一次伙食。要说我们这里人的早餐,一般都是喝罐罐茶,喝罐罐茶就得有馍垫配。如此复杂的早餐,使得母亲一生从没睡过一次懒觉,就是偶尔生病了,也没耽误过给我们做早餐。

公鸡一开口,外面才麻麻亮,母亲就一骨碌翻身起床,煎炸佐料,烧制茶汤,烤黄馍片等待一家人起来。我们端起茶碗一边转着烫嘴的油茶,一边伸手接过母亲递过来的烤得两面黄的馍页,嘎嘣咬一口,立马满口生香。母亲则美滋滋地看着我们吃,火光映照下的母亲是那样地慈祥和贤淑。此刻,我们吃的就是纯苞谷面的锅塌塌。

做锅塌塌馍首先要发酵面团,待面团发起来之后母亲就生燃灶火,往锅里加三分之一的水,然后把面团翻倒在案板上,揪下面坨在手里挛成球状,然后用右手将面球使劲贴在锅底沸水上方,直到贴满为止。接下来就是盖上锅盖,用湿抹布沿锅沿一转转围住,以防走气馍不熟。

锅塌塌馍可以做成各种味道,有酸菜的,有核桃渣的,有小蒜的,有柿皮的……核桃渣的最好吃,柿皮的甜丝丝的,不管哪种都是为了果腹。锅塌塌馍贴锅的一面是一层硬壳,颜色黄黄的,一看就有食欲,更不要说亲口品尝了。那阵子上学,母亲给我们缝制的书包里常有一个椭圆形的锅塌塌馍,伴着我们上学下学,伴着我们走过了童年岁月……

可惜的是现在的食谱上很少看到苞谷面锅塌塌了,原因很简单,一日三餐刚好和过去打了个颠倒,偶尔吃一顿粗粮也就是菜豆腐节节。时下的年轻人不是炒,就是炖,要么就是焖,会做苞谷面饭的人不多,会做锅塌塌的更是少之又少。□叶志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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