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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81期:第04版 秦风

汉中热面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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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北依秦岭,南屏巴山,位于我省西南部,自古就是鱼米之乡。

热面皮是汉中地区最富特色的传统小吃,热面皮其实是用米做的,米做的面皮,兼有南方和北方的美食韵味。

当年去汉中求学,早上从老家出发,经过半天火车的颠簸,傍晚才踏上了秦巴山环绕的汉中盆地。到了学校已是华灯初上,绵绵秋雨不停地下着,城市和学校笼罩在烟雨迷蒙之中。第二日,在同专业学姐的协助下办完入学手续,规整完宿舍行李,和她一起漫步在风光秀丽、古朴典雅的校园内,欣赏着学校的建筑风貌、花草树木,感受着青春活力、学风浓厚的校园氛围。

临近中午时分,我们出了学校北门,来到一条小巷吃午饭。巷子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学姐说汉中热面皮好吃。在她的推荐下,我们来到了一家小店,店主客气相迎,说着柔和润耳的汉中话招呼我们入座。

我初来乍到,惊讶于面皮怎么还可以蒸热吃,也惊讶于巷子里居然有这么多热面皮店,且各家面皮门店生意红红火火,食客进进出出,店主忙忙碌碌,热面皮真的有那么好吃吗?我急不可待地想尝一尝。这一尝,就从心底深深地爱上了热面皮。

顾客盈门的热面皮店面不大,店里七八张桌子明显不够用,一桌没吃完,旁边就有人在站着等候,有的显然是这里的常客。

店门口支起一口大锅,锅上面是蒸笼,每层笼上面都附一层蒸布,洁白晶莹的米浆糊糊盛放在干净的水桶里,舀起一勺适量的米浆均匀倒在蒸布上,将蒸笼迅速放入锅中,盖好锅盖后大火烧起来,直至四散热气。

顷刻,揭开锅盖,沿着锅边匀一点清水,提起蒸布把面皮立刻扣在案板上。热气腾腾的面皮三下五除二被切成类似宽粉的模样,再用一根筷子轻轻挑起放入碗中。

端上来的面皮色泽鲜亮,雪白绵软,薄厚适中,碗底是配以米醋、酱油、味精、姜汁、八角、芝麻等多种佐料的调料汤,加上独具特色的红艳艳的油辣子,再搭上豆芽、菠菜等时令小菜,仅仅看一眼就馋得不行。

我立马拿起筷子搅拌一下,让面皮全然浸在辣椒油和其他佐料中。在红白互衬、黄绿相间的碗里,一缕缕香气飘荡而出,不断冲击着我的味蕾。夹起一筷头送入口中,热乎乎的面皮软糯滑顺,爽口香辣,唇齿溢香,余味悠长,嚼起来毫不费力。吃到嘴里,五脏六腑都是舒坦活络的,一股舌尖上的舒适感弥漫全身。

吃了两三次后,渐渐喜欢上了热面皮,隔几天就要吃一次,不吃觉得浑身不痛快,好像生活中缺少一点什么。求学四年的周末节假日,毫不夸张地说,我跑遍了汉中的大街小巷,也吃遍了家家门店的热面皮。

在寻访和食用中,对热面皮的了解越来越多。热面皮现蒸现吃,选用汉中本地优质大米,淘洗干净后再用凉水浸泡,待发泡后打成米浆,那乳白色的米浆光滑细腻,浓淡恰好。蒸面皮的火候是很重要的,太大太小了都不行,时间长短的把握也影响面皮的口感。面皮口味和油辣子更是密不可分,油辣子的制作和辅料极为讲究,由辣椒面、八角、桂皮、甘草、胡椒、肉蔻、茴香、丁香、白芝麻等调味料,经烧沸的当地的菜籽油调拌而成。

汉中的早晨从一碗热面皮开始,街巷里弄,车水马龙,市井烟火中那一间不大规模的面皮店开始了一天的劳作,络绎不绝的市民走进来品尝着美味,城市也开始了新的一天。

一碗碗热面皮中有柴米油盐的火热气息,有秦巴山水的独特韵味,有熟悉亲切的乡情乡音,有当地百姓对美食孜孜不息的追求。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万种理由,反正汉中人就是爱热面皮。

一道美食是当地气候、人文、环境等多种因素作用下而形成的。汉中气候湿润,物产丰腴,素有“小江南”之称。热面皮历史悠久,起源于秦汉时期,相传刘邦在汉中称王,命令萧何筑山河堰,粮食连年丰收。一日,刘邦微服出访,进入百姓之家,好客主户便以蒸饼丝条招待。他边吃边称赞,问及名称,主人说不出来,刘邦听了制作方法哈哈大笑,信口说道:“此乃蒸饼也。”后来,人们改用重叠式竹笼,一次可蒸数张,且又大又薄,切成条状,筋丝柔韧,软而不断,恰像皮条,起名“面皮”。

毕业后,我离开了汉中,可愈加思念热面皮,这思念延绵不断,真切难挡。直到如今,多少年过去了,在居住的城市我还会寻找汉中热面皮,时不时去品尝下,以解珍藏在心中深深的思念。□靳亚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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