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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65期:第04版 百味

儿时糖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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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俊茸

在那个年代,走街串巷的小贩们贩卖的糖,是孩子们心中无比珍贵的美味。尤其是黑褐色的“老糖”,每当小贩的錾子敲击声响起,一群小孩儿像是被召唤一般,齐刷刷地奔过去,围在小贩的架子车周围。

那时的水果糖两分钱一块,小巧而精致,仅有两分钱硬币大小,厚度大约半厘米。而老糖却有手掌大小,价格也是两分钱。

小孩子们争先恐后地围拢过去,谁手里有两分钱,就像是得到了将军般的荣耀,神气地在众人注视之下,捧着巴掌大小的糖块,小心翼翼地送入嘴边,伸出舌头轻轻舔一下,脸上显露出陶醉的神情。

更有大胆的孩子,趁着小贩收钱的机会,抿湿了食指,伸到糖箱子底粘一下碎糖屑,快速地放到嘴里。小贩看到了,也只是高高地举起手,道一声“噫——”,吓唬一下孩子们,却并没有真的打下去。孩子们嘻嘻哈哈地散开又聚拢来了。

小时候的白砂糖不可多得,家里的糖瓶几乎总是被妈妈藏在箱子里。箱子放在炕头架板上,幼小的我无论如何也拿不着。一般只有生病时,妈妈才肯给化些糖水,哄着我们吃药。记得我有一个绿色的小玻璃酒杯,看到妈妈心情好的时候,就拿出酒杯讨些白糖吃。

有一次,已经吃完一酒杯糖的我还不满足,还想要着吃,妈妈没理我,我便坐在地上撒泼,一甩手,酒杯碰到桌子腿上,摔了个粉碎。我一下子噤了声,泪眼望着妈妈,妈妈严肃地看着我,不发一声,我悻悻地站起来,去墙角拿出笤帚、簸箕,脸上还挂着泪痕。

也许因为有着强烈的吃糖愿望,我总在琢磨怎样能吃到糖。这不,办法还是想出来了。妈妈身体不太好,过不多时,总会从村医疗站开些药片回来。有一天,我看妈妈吃药,心想,她怎么不用糖水就可以吃药呢?等妈妈上工地了,我悄悄打开妈妈的药包,拿起一片放在舌尖上,嘿!真苦。

我不罢休,又拿一片,还是苦的,最后总算是发现了糖衣片的秘密。我舔了舔糖衣药片的糖衣,再把药片包好放回原处,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满足了吃糖的愿望。直到现在,姐姐还会在孙辈面前说起我吃糖衣药片的笑话。

表哥家的糖瓶放在炕对面架板上的箱子里,离地面有两米多高,因为放得高,箱子没有上锁。等表婶上工地,机灵的表哥就找来晒衣服的竹竿,把箱盖撑开,然后搬来方杌子,杌子上面摞上条凳,让表妹在下面守望。他爬上杌子,再爬上条凳,踮起脚尖打开箱子里的糖瓶,自己先吃上一大口,然后再抓上一把,用纸包好装在兜里,下来与表妹分着吃。

那一天,刚赶上表叔复员回来,看到这一幕的他,怎么能容得下这种“家贼”,对表哥一顿揍。表哥一气之下,跑到大队部,缠着大队领导给他改名随表婶姓。

这些儿时的记忆深深地烙在我的心里,那时的糖香一直弥漫在我的整个童年。虽然现在的物质条件已经大大丰富了,儿时的记忆和味道却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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