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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75期:第04版 创造

母亲的花围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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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宝成

母亲的花围裙是用花格格的土布做成的,上面镶满了无数个五颜六色、花纹不同、形状各异的补丁,那是母亲一针一线修补而成的。

母亲爱着她的花围裙,她系着这个围裙为我们家付出的精力和心血,都清清楚楚镌刻在花围裙上。

在我记事那会儿,母亲总是天不亮就起床,系上自己心爱的花围裙,一边烧水给猪烫食、喂羊,一边忙着打扫屋内屋外,紧接着给我们兄妹穿衣、洗脸……下午收工回家,她系上花围裙忙着喂猪、喂羊,督促我看书学习写作业……当我们睡觉后,母亲又吱吱嗡嗡地纺线了。

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辛苦劳作了几十个春秋。当我长大后,也想着干点儿力所能及的家务活儿,帮母亲的忙,可母亲总不让我干。

儿时的记忆里,我们也很爱母亲的花围裙。农忙时,兄妹几人常坐在被窝,耐心等待母亲干完生产队农活,用花围裙裹着热乎乎的红薯进家门。那时的我们好像鸟窝里张着嘴巴的小鸟,争抢着母亲带回的热红薯,高兴地争着、吃着、闹着,却没有一人让母亲尝上一口……母亲看着我们兴高采烈的样子,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

母亲一生非常节俭,从不浪费一粒米、一把面、一丝线、一寸布,家里的被褥、床单都是补了再补,改了又改。每当父亲提出给母亲做一件新围裙时,母亲总说:“围裙是在家里用的,不丢人,怕啥呀。”

尽管节俭,可家里一旦来了亲戚或是父亲的朋友,母亲总是尽力地把饭菜做得好一点儿,给这个家和父亲把面子撑起来。记得母亲系着花围裙匆匆从外边借来一碗白面、一小碗醋,甚或几个鸡蛋,总是用花围裙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客人发现了没有面子。

如今,母亲离我们而去已十八年了,每当我在人生道路上遇到挫折时,她系着花围裙的坚强身影总会浮现在我的脑海。母亲那补丁摞补丁的花围裙,就像一块沉甸甸的传家宝,永远珍藏在我的心底。(单位:渭南市临渭区物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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