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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07期:第08版 陕煤四版

故乡的变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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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兴仓

离开家乡来到煤矿,转眼间已过去了很多年。

当我扎根在这里的时候,总会挂念着依旧在家乡耕耘土地的父母亲。如今,拿起电话,父亲总是说让我们尽管放心,现在农村变了样,生活也很自在,只要不懒,谁都饿不上,日子过得红火着哩。

回想从小至今故乡在时光荏苒中的变迁,不由让人感慨万分。

三十多年前,我出生在陕南的一个偏远山村里。虽然改革开放已经过去了十年,可是对于偏远的家乡来说,改革的春风只能让世代耕耘土地的父辈们刚刚填饱肚子。每年粮食收回后,父母亲总是要将一部分粮食精挑细选,那是要给国家上交的税粮啊!“种地纳粮,天经地义”,自古以来,在土地上耕耘的农民们把纳粮早已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和义务。一早起来,父亲便扛起了早已准备好的粮食去了粮站,傍晚还未回家,在那个“交流基本靠吼”的年代,母亲很是担心,我们只得去远处接父亲。终于见到父亲了,却见父亲满是惆怅,母亲知道,今年纳的粮可能又被扣了斤数了。

我知道父亲心疼的缘由。故乡在高山之上,土地贫瘠不说,连种地的化肥都要从山底下一袋袋扛上山,那时候雇人扛一袋化肥需要五块钱,可是父亲和母亲舍不得那五块钱,那可是从土地里刨出来的钱啊!父亲和母亲就在农忙之前购好肥料,自己用肩膀一袋袋扛回家,母亲早已积劳成疾,腰也不好,可是她依然用柔弱的肩膀扛着“希望的家”。地里的庄稼全凭靠天吃饭,遇到旱涝,收成就会大受影响,纳粮就成了父母亲的心病,每次纳粮前,他们总是会惆怅许久,若遇顺利完成任务,父亲都会高兴地喝上几盅。转眼间,我和哥哥上学的时间到了,虽然只是几块钱的学费,父亲和母亲也很焦虑,毕竟家里能够变钱的东西就剩柜里的那些粮食了。篝火旁,母亲为我和哥哥纳着鞋底,父亲一盅盅地喝着酒,煤油灯下衬着父亲涨红的脸,“明天再卖两袋麦”,父亲猛喝下一杯酒后斩钉截铁地说。

我在上学的时光里长大,在历史课本上,我学到了中国几千年的纳粮历史。作为传统的农业国家,在重农抑商的古代,“初税亩”“两税法”“一条鞭法”“摊丁入亩”等农业政策体现着统治阶级对于农民管理的变迁。然而,不变的是农民始终被土地所束缚,历代封建统治者始终未能跳出农民负担越减越重的“黄宗羲定律”。

2006年,是农村历史上应该被铭记的一年。中国农民交了几千年的“皇粮国税”正式被取消了,对于在土地上耕耘的父母亲来说,无疑是让他们最开心的事情。而后国家的政策对于农村越来越倾斜,种地不仅不用交钱,而且还有国家的政策性补贴,辛勤的父母亲终于放下了在土地上耕耘带来的负担感。

虽然远离了故乡,可是每次回到故乡看到的变化总让人惊讶。几十年间,村里不仅告别了煤油灯时代,通上了水泥路,更多人还盖上了小洋楼,时光让故乡变了样。父母亲再也不用担心温饱问题,土地也不再是以种植粮食为主,继而种上了经济作物,技术和资金帮扶让故乡的农民们增收增效。同时,搭载着改革的便车,“南水北调”“陕南大移民”“精准扶贫”……故乡的变迁依然没有停止,一如我从农家子弟成为煤矿工人,越来越多的年轻人从大山里走向了城市,在城市里安居乐业。

人们总是期望诗和远方,离家久了才发现,其实诗和远方都在故乡。40年的改革开放,40年的故乡变迁,时光在岁月中书写着美好的诗情画意,期盼着故乡越来越美好。

(黄陵矿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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