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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72期:第04版 憩心亭

谌容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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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涛

2月6日晚,在鼓浪屿开心游玩一天的我回到酒店,躺在床上正惬意地在手机上翻阅着当天拍摄的照片,一条醒目的新闻跃入眼帘:“作家谌容逝世”。我不由自主地坐了起来,自语道:“谌容去世了。”睡在我一旁的孙儿汉宝问:“爷爷,谌容是谁?”我说是一位作家。汉宝说:“和爷爷一样,是写书的。”我说:“是写书的,但这位写书的老奶奶,爷爷可没法比。”汉宝问:“比那个写《小橘灯》的老奶奶还厉害?”我说:“她们都很厉害。写《小橘灯》的冰心老奶奶是给小孩写书的,这位谌容老奶奶是给大人写书的。她写的书《人到中年》可有名了。”

孙儿汉宝马上6岁了,他的问话一下子把我带到多年前。

1996年,我在西安咸阳国际机场工作,陪同谌容老师参观机场。过程中,谌容老师表现出了对民航这个行业浓厚的兴趣,从航线航班到机场运行,从服务旅客到机场管理,从设施设备到环境建设,从天上到地面……她时不时会提问。在候机楼前,谌容老师突然问我:“为什么叫西安咸阳国际机场?一个机场冠以两个城市的名字,是很少见的。”我说:“为了兼顾两个城市的诉求,最初叫‘西安航空港咸阳国际机场’,写时把‘西安航空港’和‘咸阳国际机场’上下并列,后又改为‘西安航空港·咸阳国际机场’,再后来简化成‘西安咸阳国际机场’。这样命名,既有历史的考量,也有现实的考量,兼顾了两个城市的诉求。”谌容老师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天,吃完晚饭,谌容老师对我说:“你把其他人安顿好了,到我房间来。”一个多小时后,我走进她的房间。谌容老师坐在靠窗户的沙发上,看我进来,招呼我坐下,说:“一看你就是老机场人了,说起你们机场的事,如数家珍。”我忙说:“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我心想,谌容老师是不是又要问一大堆问题了。她喝了口茶,说:“陪人挺辛苦的,你忙活一天了,咱们打会儿扑克吧。”我说我的技术太差,怕扫老师的兴。她说:“玩呢,没事儿。”那天晚上,谌容老师开心得像个孩子。第二天临别时,她走到车门口,又转过身来握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谢谢你的盛情,来北京了说一声。”

大约一周后,她打电话给我,说写了一篇关于西安咸阳国际机场的稿子,请我先看一下有没有专业方面的问题。我一看,仅文章的标题《好一个国际机场》就足以吸引眼球了。我连忙拜读:“也许是我孤陋寡闻,虽经过不少机场,无论海内外,从来不曾听见过一个机场冠以两个城市的名字的,这机场到底是在西安还是在咸阳?……带着这样的疑惑下了飞机,只见一座现代化的机场呈现在眼前,那宽阔的通道,那敞亮的大厅,那态度温和而又无比认真的安全检查,与世界上任何一流的机场无异,只是不知为什么好端端的一个机场要用两个城市的名称?其中有什么难言之隐抑或是奥秘?……当地的朋友介绍东南西北的名胜古迹时才忽然醒悟,原来,这座新型的机场却是坐落在古长安的地界。虽说是岁月无情,物是人非,但古长安多情的后代似仍不忘昔日的辉煌,尽管这地方早已分为今日的两个新城,却偏用这一个令人费解的机场名以晓天下。”联想到历史的演进,时代的变迁,科技的迅猛发展,谌容老师诙谐幽默却又发人深思地写道:“遥想当年,八百里秦川之上那一种‘田夫荷锄至,相见语依依’的情景虽如梦似幻,却真实地存在过……”读着这文贯古今、情动于衷的文字,我暗自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写出这样的妙文呢?

大约是2000年秋天,我去北京出差,想去看看谌容老师,遗憾的是她前一天去外地了。后来,她一再对我说:“你来一趟不容易,要早说的话,我就等你半天,请你吃顿饭,咱们好好再聊一聊你们陕西,你们机场……”

窗外,厦门夜晚海风温润,华灯璀璨,环岛路霓虹闪烁,车流如织。我打开平板电脑,再一次拜读谌容老师《好一个国际机场》,当读到文章末尾“在众多帝王千挑万选的风水宝地之中,敢抢占一席之地建造这么一个机场,长安现代人也够勇敢的……就在古丝绸之路的上空架起了一条空中的丝绸之路,这机场,也堪称是前无古人的了。”作为一个老机场人、一个老民航人,我的心就像波涛汹涌的大海一样,不断荡起思念的浪花,谌容老师端庄雅致的形象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她为西安咸阳国际机场留下的让人激奋的美文,永远留存在我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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