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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99期:第04版 读书

不一样的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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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柳笛《彼岸的风景》,我认为这部散文集不是简单的旅游,而是一部行走的笔记。前些年,有人这样形象地概括许多人的旅游“上车睡觉,下车撒尿,遇到景点就拍照,一问啥也不知道。”作为经历者、参与者,我认为极其相似,而且形象、生动。

我把柳笛的这部散文集称之为行走的笔记,就是因为柳笛的文章不属于游记,他是真正意义的行走,他是在行走中观察,在行走中思考,在行走中写作,所以他写出了与众不同的文章。

作为作家的柳笛,长期担任企业高管,工作之余,喜欢旅游、读书和写作,曾出版有《远心疏野》《俄罗斯散记》,最近由太白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的《彼岸的风景》,是他的第三部散文集,收录了他走访3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部分散文作品。这些文章是柳笛“徜徉于不同文化的海洋,呼吸不同文明新鲜空气,阅读不同国家历史,了解不同国家文化”的真实记录。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二十多年来,柳笛每走一国、一城、一地,所见、所闻、所思、所想,都认真记录,闲下来时,认真回味,仔细咀嚼,酝酿成熟后才坐下来进行写作,点灯熬油写下了一篇篇美文。

阅读《彼岸的风景》,你会发现柳笛的有心和细心,他思想深刻、目光敏锐,很会观察自然界和客观事物,很会在纷繁的世界里、复杂的事物中寻找美、发现美、书写美。站在英格兰的巨石阵前,柳笛认真追索五千年的风雨沧桑,仔细观察巨石的斑驳陆离,寻找巨石坚挺刚劲的脊梁,思考巨石阵的神奇诡秘,探究远古文明的超自然神力,歌颂巨石的存在和精神,写下了《巨石之舞》。

《黑色古堡》是《彼岸的风景》中比较重要的一篇文章,作家用了七个小节,先后写了爱丁堡城、皇冠广场、司各特纪念塔、圣吉尔斯大教堂、卡尔顿山等,从地理、历史到文化、人物,从大到小,从重点到一般,方方面面,作者观察细致入微,描写细腻周到,把一个黑色古堡整体地、详细地介绍给了读者,显示了作家独有的文字功力和水平。

再如《水上精灵》,在美丽的威尼斯,作家观赏着不同凡响的贡多拉,它“高大灵敏的身影”“贵族气派”以及“高傲”“优雅美丽”等给了作家深刻的印象。他没有简单地介绍贡多拉,而是用自己两次到威尼斯三次乘坐贡多拉的经历,形象地给读者讲述了贡多拉的历史和发展,通过乘坐贡多拉描绘出威尼斯的历史沧桑与美丽旖旎。

《高迪的梦幻之乡》写的是阳光之城巴塞罗那,他没有写美丽奇幻的海洋、阳光、沙滩,却把着笔点落在了对建筑师高迪的描写上。写高迪,他通过游览高迪设计的奎尔公园、巨型蜥蜴、海底世界、巴特略之家、米拉公寓以及已经建造了140年、现仍在建造的圣家族大教堂,使一个有血有肉的建筑师活灵活现地跃然纸上。

这样的观察和写作,还有《秘境的诱惑》《卡拉格遇见卡夫卡》等文章,写得都很出彩。

柳笛另一个特点,就是在行走中思考。柳笛是个有心人,特别善于思考,在行走中,他一边观察一边思考。比如《高迪的梦幻之乡》,柳笛在观察了高迪设计的几个建筑物之后,“心中涌动着挥之不去的不解疼痛。”为什么呢?他发现了“很多单调、模仿、平庸的建筑。”他认为这是城市的污点。他分析,这些单调、模仿来自内心浮躁,来自贪婪与急功近利。他认为“这是建筑师的悲哀,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悲哀”。他还认为,任何建筑创作都应是文化、艺术和个性的完美结合,否则,将会被历史淘汰。

柳笛在柬埔寨吴哥待了五天,最后写下了《秘境的诱惑》。在离开吴哥的时候,他“心里滋生出无尽的惆怅和忧伤。自从踏入吴哥的土地,每天面对的都是废墟,都是毁灭,都是逝去的王朝背影,都是辉煌的灰飞烟灭。”望着吴哥遍地的沧桑废墟,“这让我想起我在洞里萨湖、巴肯山观看落日时的心境,壮丽是辉煌的也是忧伤的。吴哥的废墟,是一段古老文明顽强而悲戚的落幕……”这一段文学性很强的思考性文字写得极其唯美。

柳笛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在行走中写作。柳笛是一个非常勤奋的人,工作之余,他抓紧一切时间读书、学习、写作。去俄罗斯访问,他一路奔波,一路记录,拍了无数张照片,记了许多笔记,不长时间就创作了几十篇文章,很快就出了散文集《俄罗斯散记》。《彼岸的风景》写作速度也是很快的,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每次在出国之前就开始做功课,上网查资料,在图书馆阅读有关书籍。域外行走中,他坚持记笔记,收集资料,为写作做准备,这样写起来的文章就内容丰富、形式多样,手法也不雷同,读起来就很舒服,给人感觉每一篇文章都很好,既像讲故事,又像拉家常;既有历史的厚重,又有逼真的画面感,生动活泼,温暖亲切。

□周养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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