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漓江行

罗锦高

桂林位于漓江上游，阳朔处在下游。漓江如一条玉带，在万山丛中穿行，两头各系一个明珠般的城市。从桂林坐船顺流而下六十公里，到达阳朔，沿途烟雨苍茫，山水蒙蒙，让人置身于梦幻一般的境界。在船内坐定，透过窗看到瘦小的江燕来回穿梭，或侧身掠水，或贴水剪浪，飞高飞低，无不是在寻觅小鱼小虾之类。它们为了果腹，为了生存，繁衍生命，片刻不停地在风雨里讨生活，看似很辛苦，但它们乐此不疲。我想，漓江能成就这无数山石之美，也养育了无数生灵的执着与秉性。

船一启动，顺江缓缓而下。顺流行驶者多，逆流而上者少。江岸有官帽山、竹笋山、神笔峰等山石景象。途经大圩、白沙、兴坪等古镇，码头河滩竹筏排排，渔歌款款。每到一处景点，讲解员都要给我们讲解山景中的形状特征或神话传说。大多数游客觉得来一趟不容易，便拿起手机拍了照又录了像，想把这山山水水全部“装”进手机里。

一过大圩码头，映入眼帘的是“五蝠迎宾图”，实为五座山崖巨壁，如五只颔首振翅的蝙蝠，排列成屏，一同拍打江水，迎接我们。到江流中途欣赏“九马画山”之景，如读一幅巨幅抽象画，细看起来，方可领略九匹烈马昂首狂啸，仿佛正待主人一声吆喝，甩响长鞭，它们就会奔腾向前。实为在四百多米高的崖壁平面，由石头纹络、霉黑锈斑或灌木错落成的九马简笔构图，以其灵动的神韵而吸引众人，有诗赞曰：“自古山如画，而今画如山。马图呈九首，奇物在人间。”来到“黄布倒影”的江面，必须在晴天丽日方可呈现倒影奇观。实指黄色斑块的峭壁倒影江中，如一块黄布漂洗江面，似真似幻，无缘目睹，只能让烟雨抹去遗憾。船到“骆驼过江”处，其间几座山头自然组成一匹骆驼，兴冲冲地过江而来。若在远处的遇龙河往上看，骆驼过江更为真切，三座山间隔并连一起，头一座山昂首扬脖，后两座山如驼峰并立，驮着岁月的风光一路走来。船行鸳鸯滩下，另一幅画面进入眼帘：两岸翠竹万竿，站成排，排成阵，连起十里翠屏长廊，一经江风拂动，整个画面就活泛起来了。透过翠屏的空隙，山与山之间阡陌纵横，庄稼如茵，竹树相映，还有睡美人山等三十多个景观，多是因其山势形象或崖壁斑纹自成画面，并由此而得名。在乌龟山附近的水域，近山远黛，恰好组成一幅群山竞美图，人们拿着二十元人民币，与眼前现实版的画面对照拍摄，收拢山不转水转的风光。

这儿的山势是一柱一柱突兀而起的，远看高低错落，万峰汇聚成林。山上虽无乔木，易出山石奇观。大多山顶尖，山脖圆，山腰粗壮，看似各自独立，实为相依，不愧是喀斯特地貌的大家族。

船上看风景，容易浮光掠影，而在遇龙河参与撑筏犁波，着实让人体验了一把水上生活的情趣。河面平静而悠闲，一只只翘头竹筏，筏中彩棚如盖，满载着男女老少，被激情渲染，张口哼唱《刘三姐》。一时间，我们沉浸在当年刘三姐和阿牛浪漫的爱情故事里。歌声荡开，河里泛起潋滟波光。

关注公众号，随时阅读陕西工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