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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55期:第04版 憩心亭

大寒却暖雪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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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寒”是二十四节气中最后一个节气了。到了大寒,北国地区天寒地冻、冰天雪地,呈现出一派严寒景象。过了大寒,又会迎来新一年的节气轮回。

大寒的三候是:“一候鸡始乳;二候征鸟厉疾;三候水泽腹坚。”是说到了大寒,便可以孵小鸡了;而鹰隼之类的征鸟,由于气候寒冷又缺少食物,在这一时节捕食能力达到极强;另外,大寒到了以后,湖泊中的冰一直会冻到水中央,且最结实、最厚,孩子们可以尽情地在冰上玩耍。“大寒”三候的花信风则分别为:一候瑞香;二候兰花;三候山矾(七里香)。

从理论上讲,大寒是应该更冷了。从秋分以后,太阳的直射点跨过赤道,继续向南移动,其距离北半球越来越远。北半球白天接受的太阳辐射热越来越少,由于夜长,夜晚散射出去的热量也越来越多,地球表面的热量越来越“入不敷支”,气候也就变得越来越冷。但过了冬至,白天开始逐渐延长,夜晚开始缩短,地面对太阳辐射热的吸收应该日渐增加,天气应该逐渐变暖。但经过计算,白昼每天只能增加1分20秒,即使到了大寒后期,白昼也只能延长50多分钟,仍然是昼短夜长,所以,北半球的地表总热量仍然“入不敷支”,天气也就越来越寒冷。另外也可以设想,从立冬开始,一路小雪、大雪、冬至、小寒,气温一路下降,到了大寒,降温“探底”的运动并没有结束,天气也就更为寒冷了。

每年的大寒在元月的20日或21日,从农历上看,大寒节气处在腊月春节等一系列节庆时段中。“小寒大寒,杀猪过年”。到了大寒,人们便忙着除旧布新、腌制年肴、准备年货了。伴随着大寒,节气中充满了喜悦与欢乐的气氛。有的年份春节就处在这一节气中。冷到尽头了,“物极必反”,天也开始要慢慢温暖,春天也就要来了。就在这隆冬将去、新春将来的当口,就迎来了中华民族的春节。这一节日也反映了人们渴盼春天、喜迎春天的热切心情。

这一时节,广袤的田野农作物收获完毕,大地封冻,农事处于冬闲时节。由于降水减少,北方地区大都要进行小麦、油菜的冬灌。早些年的时候,北方农村还要积肥堆肥,为开春做准备。另外冬季给小麦送粪是北方的一项重要工作。民间有谚语说:“冬上金,腊上银,二三月上粪是胡抡。”是说小麦冬季施肥很关键。如果在大雪到来之前,小麦能普遍施上一次浮粪,大雪一到,小麦捂在肥沃的粪下,上面再盖上一层厚厚的雪,来年的小麦无疑就是大丰收了。所以,冬季送粪是当年农村的一大景观。那些年月,各生产队都有一辆或几辆大车,一天三晌地送粪,更多的是架子车,一人一辆,男人妇女齐上阵。如果地冻上了,更是送粪的好时机。紧张的时候社员们一天“五晌”地干,即早、中、晚三晌以外,晚上还有一晌,凌晨还有一晌。可那些年的“大呼隆”,产量并不高,人们还是处在饥饿在线。后来改革开放了,土地都各家自己耕种了,这才解决了温饱问题。

陆游的《大寒》说:“大寒雪未消,闭户不能出。”曾巩的《元沙院》说:“际海烟云常惨淡,大寒松竹更萧骚。”都是描绘大寒时节的景色和感受。白居易的一首有关大寒的《村居苦寒》说:“乃知大寒岁,农者犹苦辛。”他写的是大寒时节饥民们的苦寒和可怜。那一年的大寒时节,“五日雪纷纷”,以致“竹柏皆冻死”。饱暖之人犹且感到寒冷难耐,更何况那些无衣少食之民呢?怜恤与忧愤之情溢于言表。

从节气上说,大寒比小寒应该更冷。但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从实际感受来说,小寒常常比大寒冷。在陕西地区,气温资料表明,大寒时节的气温反而比小寒时期偏高。宋人陈着有诗说:“微湿易干沙软路,大寒却暖雪情天……笑问松边人立石,汝知今日是何年?”是说大寒期间下大雪,气温反而有些暖了。这是因为毕竟寒尽时光,回暖成了必然,再加上天气将雨变成雪,消耗了大量的冷气,太阳一出,真有些雪暖融融的感觉了。

新春,就在这暖意徐徐之中,向我们走来。(陈嘉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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