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在城市低空穿梭

中午下班从办公室出来抬头看天，是那种秋天里灰沉沉负重的阴天。

突然，就看到成百上千只鸟从小城的北边房屋顶上盘旋着飞来。先是向东，而后折向南，画了一个漂亮的弧形，还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叫声，明确无误地告诉人们，它们是一大群麻雀。

当麻雀从人们头顶飞过的时候，人会想到麻雀会拉粪便，假如这么多麻雀同时拉粪便，那简直就是鸟粪雨。

然而这种事情基本是不会发生的。上世纪50年代人们“除四害”，全民一起行动消灭麻雀，就是因为麻雀吃庄稼。人们疏忽了尽管麻雀吃庄稼，但是更多的时候还是以吃害虫为主的事实，因此麻雀消灭了，生物链断了一个环节，害虫少了一个重要的天敌，庄稼因害虫的侵害减产，减产量比麻雀的叼食大得太多。再后来就是残留农药对麻雀的残害，致使麻雀的数量以致很少。

这几年这里的生态环境越来越好，没有产生污染的工厂，也少了残留农药的侵害，麻雀这种繁殖极快的普通小鸟迅速在小城的各个地方显现。

白天，麻雀成群结队在小城上空飞翔、盘旋、落地、觅食，它们常常在小城里低空穿行，在穿行过程中迅速扑捉空中的各类小虫子。晚上，它们一群群分别栖居在城市的行道树上。

其实在这座小城上空飞翔的鸟类还有一些，比如人工饲养的信鸽常常在小城上空盘旋，发出一阵又一阵鸽哨的声音，还有从小城旁边的汉江偶尔飞进小城上空的白鹭，以及高高在上从远处飞来的老鹰。但是只有麻雀，这种普通的小鸟，渐渐成为小城中与人们同呼吸最多的鸟。

燕子是小城中另一种数量较多的鸟，看起来比麻雀可爱得多，似乎也只吃害虫不吃庄稼。不过燕子是迁徙鸟，一阵秋风一阵凉，燕子渐渐飞向南方。这个时候麻雀继续在城市里驻守，丝毫没有离去的打算。冬天来了，麻雀依然在小城里活泼地飞翔，甚至在大雪纷飞的季节，仍然在茫茫雪原里艰难寻找食物，在厚雪覆盖的小城地面跳跃。

麻雀能在各种环境中生存，那它当然也可以扩充家族的队伍，生物链自然的法则，只要人类不去干扰它们，我们有理由相信它不会无控制地繁殖。

因此，看着这样一大群麻雀遮天蔽日般盘旋，给人的只是惊喜，惊喜于麻雀的自由飞翔，无遮无拦，无忧无虑。

人当然应该比麻雀生活得更好。

□胡树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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