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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78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孝顺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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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语宸

我的爷爷是个大孝子。她在我太奶奶生病以后,一个人在病榻前精心照顾了太奶奶五年,直到她去世。

太奶奶81岁时突患脑萎缩,在医院住了近半年,还是不能站立行走。爷爷觉得医院不如家里舒服,坚决要把太奶奶接回家里疗养,方便照顾她。这时,他接受了一所大学的邀请去当教授,在学校给分的公寓里简单布置了一下,就变成了安静整洁的家,这样他既能照顾太奶奶,又能兼顾工作。

每天早晨,爷爷一起床就给太奶奶做早餐。原本对厨艺一窍不通的爷爷为了太奶奶开始学做饭,没想到也能做出像模像样的饭菜。等太奶奶醒了,爷爷轻轻把她扶起来,一边轻声问她睡得好不好,一边给她穿衣服,用尽全力把她抱下床,小心翼翼地放到轮椅上,然后用温水为她洗脸,再推到餐桌旁帮她系上围兜,拿小勺一口一口喂她吃饭。有时候汤汤水水会顺着太奶奶的嘴角流下来,爷爷会迅速用一块儿柔软的小毛巾,耐心为她擦嘴。爷爷是那么细心,就好像他是母亲,太奶奶是孩子一般。

天气晴朗时,爷爷会推着太奶奶去校园里透透气,晒晒太阳;雨雪天,就在家里陪太奶奶看电视,边看边和太奶奶聊天,和她一起回忆从前的美好时光,逗她开心。有时,太奶奶在看电视时,爷爷会站在她身后,用一把梳子轻柔地为太奶奶梳头发,或者帮太奶奶按摩捶背。

有一次,爷爷推着太奶奶出去散步,轮椅被凸凹不平的井盖卡住了,太奶奶连人带轮椅摔倒在地。爷爷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和几个过路的大学生把太奶奶送到了校园医务室。此时,爷爷的额头上布满汗珠,两颊发烫,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医生给太奶奶做了检查,说没什么大碍。但爷爷还是紧张地握着太奶奶的手,给我爸爸打电话,哭着说:“我把你奶奶给摔了!”那样子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过了一会儿,太奶奶颤抖地说:“没……没事,你别担心,我死……死不了!”爷爷这才松了一口气。

太奶奶去世之后,爷爷悲痛欲绝,挥毫写下:“五度春秋,执汤奉食,床前尽孝,形影相依,叹不假天年,何日庭中再侍母;九霄昼夜,茹素披麻,灵下怀恩,阴阳暌隔。唯长思畴昔,每逢梦里又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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