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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3期:第08版 陕煤四版

五月风吹槐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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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爱人非要我陪她到公园转悠。拗不过她,只好应允。出了家门正是傍晚时分,风吹到身上暖暖的,有一点淡淡的初夏的味道。转过一个弯,穿过一个住宅区是到公园去的捷径,因懒得多走路,我和爱人商量着从小区穿过。

走在小区的林荫道上,沐浴着徐徐春风,感受朦胧中花草树枝随风轻扬发出的天籁之音,心里惬意极了。这时,一阵微风拂过,一股熟悉的清香扑鼻而来,哦,是槐花的香味儿!淡淡的花香在空气中弥漫着,由不得你深吸一口,啊——沁人心脾,陶醉了,被槐花香气陶醉了!

嗅着槐花的香味儿,我忽然想起了母亲,想起了母亲做的槐花饭。上世纪70年代末,还是在老家的时候,每年春天爬到树上捋榆钱、扳槐花枝是最快乐的事情。每当槐树开花的时候,大人们就会找来竹竿,一头绑上铁丝弯的钩,把树上结满槐花的小枝拧下来,等竹竿钩不着时,就会叫小孩子爬到树上去摘。这时左邻右舍的妇女就会端着筐提着笼围坐在一起捋槐花,她们说笑着,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把满地的槐花捋完。

母亲把一筐含苞的槐花端回家,用井水反复冲洗几遍,箜水晾至半干,再拌上玉米面上锅蒸,蒸好后浇上蒜泥水,一顿散发着自然香味、当时算得上丰盛的槐花饭就可以尽情享用了。

“想什么呢?走吧。”爱人的问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给她讲了小时候捋槐花吃的事儿。

她追问道:“你小时候爱爬树吗?”我说,我小时候吃的、穿的、用的都和现在没法比,大人平时不让小孩子爬树,说是怕从树上掉下来,其实啊,也是心疼身上穿的粗布衣服被磨破了。

她又问道:“那后来呢?”

我说,后来,我家从河南迁到了陕西,每年五月槐花盛开的时候,总能吃到母亲做的槐花饭。正巧,明天是五一劳动节,咱回家吃妈妈做的槐花饭去。

第二天回到家里,一筐带着几片嫩叶的槐花就在院子里放着,我捧起一捧,放到嘴边吮吸着、观赏着、仔细打量着,全是花骨朵,竟然没有一朵开花。我忽然想到母亲为了这顿饭肯定又动了不少心思,回头看见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和她那花白的头发,一种激动涌上心头,鼻头一阵酸楚!我一下子明白了从小到大为什么爱吃母亲做的饭,红薯面饼、窝窝头、葱花茶,还有蒸野菜……因为她是在用心做饭,用心养育着、呵护着她的儿女!

其实,槐花饭只是母亲做的时令饭菜的一种而已,或许她是以这种方式寄托对儿女无私的爱护、思念、牵挂。这种爱是浓烈的,思念是断肠的,牵挂是刻骨的。被人牵挂的我是幸福的,因为我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两张布满岁月痕迹、沧桑而善良的脸会时常浮现在我眼前,那是世上最亲密的血缘,他们无时不在等我回家。

而记忆里的槐花还在脑海中萦绕。过了几天,我再次来到和爱人散步路过的地方,看到了在碧蓝的天空下那一排槐树开出的满枝桠的一簇簇花,风轻轻吹起,树上的槐花瓣纷纷扬扬,绰约中回到了槐树的怀抱。

 ( 陈凤鸣 韩城矿业公司宣传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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