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工人报官方网站 | 陕工网首页 今天是
跟帖评论自律管理承诺书  不良信息举报电话:陕工网(029-87339475)
第7347期:第08版 陕煤四版

我的父亲母亲

杨宇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徐宝平 摄

忙完我的婚礼后,母亲就住进了医院。当进入病房看到床上那个熟悉的身影时,我忍不住鼻头一酸。平日里红光满面、活力十足的母亲变得面色苍白、无精打采,她身着病号服,一只手捂着腹部,勉强露出的笑容里夹杂着痛苦,而父亲坐在另一张病床上看着母亲,沉默得像尊雕塑。

向医生问完母亲病况后,我如释重负,母亲情况不算严重,需要做个小手术。再回到病房时,只见母亲在和父亲争论着什么。原来是母亲中午想吃父亲做的小白菜然然菜。“你不能吃葱姜蒜,怎么给你做然然菜啊?”父亲不耐烦道。“我不管,我就想吃然然菜,别的不想吃。”母亲像个小孩子一样大声发着脾气。父亲看了一眼我,脸上挂着苦笑,眼里充满了无奈,交待我注意液体快慢后便拎起饭盒走了。送走父亲后,我坐下和母亲闲聊起来。

“结了婚可得好好经营自己的生活了,别乱花钱。”

“好好对人家,不能欺负人家。”

“你从小粗心大意,工作上可要认真细心。”

从结婚一事聊到工作再到病况,大多都是母亲在说我在听,母亲害怕动刀,就像小时候的我害怕打针一样,眼神里充满恐惧和不安。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于是想留下多陪母亲几天,但是母亲坚决不让,说我照顾不好她,父亲在,她还有个撒气对象,父亲不在,她不知道气向谁撒。一种愧疚感从心底汹涌而出,我看着压抑着病痛的母亲,想起初二那年我发高烧不退,母亲整夜用酒精给我擦拭身体,记忆模糊间是母亲偷偷抹着眼泪为我退烧的画面……回过神来,我慌乱转过头,用力睁大眼睛,不想让里面的滚烫泪水流出。

输完两瓶液体后,病房门被推开,父亲提着饭盒走了进来。我接过饭盒打开,里面果然是母亲心心念念的小白菜然然菜。母亲小口小口地吃着,嘴里还嘟囔着菜咸了之类的话。父亲没好气地转过头去,大概是想眼不见为净吧!几天后母亲做手术,躺在推车上的她紧握着父亲的手,像个小孩遇到恐惧的事物一样慌乱、无助,父亲眼里满是心疼,他轻声安慰母亲:“别怕,不疼,睡一觉你的病就都好了。”在母亲被推进手术室后,我看见父亲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在我的印象里,父亲母亲没少吵架,但每次都是以父亲的让步而消停。父亲从不会说甜言蜜语的话,也不会在情人节或结婚纪念日送礼物让母亲开心。记忆里父亲仅给母亲买过一枝玫瑰,那枝玫瑰被母亲插在家里最好看的一个花瓶里,养了好几天直至枯萎。或许他们大半辈子没和对方说过一句我爱你,但我相信,他们的爱情是存在且深入骨髓。父亲对母亲的爱,在一顿顿可口饭菜里,也在一次次妥协里。母亲对父亲的爱,在一件件为父亲精挑细选的衣服里,也在柴米油盐的生活琐碎里。他们的爱在相依相伴中滋长着,慢慢根深蒂固。

我的父亲没有散文诗,手上和脚上全是茧子,他把所有的爱给了母亲和我,把所有生活的重担留给自己扛。这个为我们遮风挡雨的男人沉默得像座山,无言却厚重、木讷却踏实。而我的母亲则用全部精力将家打理得井井有条,我们干净的袜子、整洁的家、热热的早餐……温暖细腻的母爱化作涓涓细流萦绕在我心间,陪我长大、伴我成熟。

白岩松曾写下这样一句话:生命起步虽久,前路却还遥远。家的概念还会变换,然而我已经知道,家是奔波得来的,而家也终究是奔波的意义,只是这家有时是自己的,有时是芸芸众生的。

对我而言,为父母奔波是一种幸福。

因为,父母在,家就在!

(北元化工公司)

关注公众号,随时阅读陕西工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