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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57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香椿芽

段增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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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下旬,香椿淡淡的香开始在四处散漫。去菜市场买菜,总会看到被捆成小团的香椿,齐整地摆在竹篮子里,等着客人前来挑选。早春的香椿嫩而香,凑近,满鼻都是春天的气息。拿在手里,竟不忍触碰,生怕手笨,不小心弄坏了它。

香椿一般分为紫椿芽、绿椿芽,以紫椿芽最佳,有“树上青菜”之称。“雨前香椿嫩如丝”,特别是谷雨前几天的香椿,不但鲜嫩且光泽度强,香味浓厚。

香椿自古以来深得人们喜爱,吃香椿的传统更是由来已久。金代《中都杂记》里说:“春日燕地以椿为蔬,喜之叶鲜味佳,实为上品”;明代谢肇淛所著《五杂俎》也记载着:“燕齐人采椿芽食之以当蔬”的习俗。清代还称春天采摘、食用香椿为“吃春”,有迎接春天之意。

远在汉代,三国人曹操最了然。相传有一年春天,曹操衣锦还乡,正当中午,走到涡河边时,忽闻香椿的香味,他抬头一看,不远处有一农舍,正飘着炊烟,屋前有一棵高大的香椿树,紫色的香椿在春风中摇曳。他暗喜,快步进屋,见桌上有一碗香椿正冒着热气和香气。那一次,曹操一饱口福,临走重金相谢,连声称赞。此后,曹操召人广栽香椿树,每到谷雨时节,命人采摘、收集作为贡品送给汉献帝……

说到香椿,必然会想到家乡老宅子里的香椿树。好香椿炒鸡蛋这一口,大概就是小时候在老家养成的。记得小时候,院子的房前屋后有好几棵香椿树,每一棵都长得很茂盛。这种树生命力很强,每棵大树周围都环绕着许多小树,每年春天,香椿芽冒出来的时候,满院子都是香椿味。这时候,母亲就把香椿芽掐下来,清洗干净,放在开水里烫一下迅速捞出,沥干水分后切成细末,然后跟鸡蛋一起调匀,放入油锅中煎一会,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香椿炒鸡蛋就做好了。夹上一筷送入口中,细细咀嚼,唇齿间清香满溢,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里都仿佛浸润了春的味道。

现在,我早离开了老家,但大都在香椿芽蓬勃时节记得回老家采摘,体味香椿芽的味道,我更是醉倒在老家的香椿树旁。因此,那些一起守望香椿芽的日子,如温暖的小火苗,藏在青春的旧时光里,不思量,也难忘。

如今住在城里,春天香椿下来的时候,不论是超市,还是早市、夜市,都能买到,但在我的心里,仍然觉得老宅子的香椿树上长出的香椿,口味最纯正,无论吃谁做的香椿炒鸡蛋,都没有母亲做出来的味道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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