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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86期:第04版 百味国际

念柿树

李永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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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人的东西留给人的记忆是长远的,家乡的柿树一直在我心里“种植”了三十多年,那一枝一叶,那火红的果实如珍贵的画面一样经常在脑际忽隐忽现,魂牵梦绕挥之不去。

年迈的爷爷在秋冬的一个早晨,步行跋涉三十余里山路,专门到南山一户李姓人家,挖回两棵根带泥土的柿树栽种在门前的一个拐弯处,我们兄妹几人经常给柿树浇水施肥,盼望柿树快快长大挂果,柿树不择土质,只要光线充裕,不到两年光景柿树长到五米多高,主干有碗口粗,长得枝繁叶茂,成为全家人纳凉休闲的好地方。到了第三年柿树开了花结了果,起初青绿色柿子拇指大小,结得密密匝匝,到了秋冬时节柿子才由绿变红,每年中秋节前夕,我们摘下绿柿子,按照祖辈传下来的去涩经验,把柿子埋在稻田泥土里进行除涩,大约十余天时间,柿子的涩味苦味就不见了,吃起来又脆又甜,回味唇齿间。

每年秋冬“霜降”后,柿子由绿变红,关注柿树果实的人越来越多,每天晚上爷爷和父亲轮换休息,通宵守夜,防止外人偷摘柿子。儿时的同学朋友经常光顾我家,走到柿树下就迈不开脚步,两眼望着火红的柿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我许诺等柿子熟了请大家品尝。鸟儿也和人一样,每天歇在柿树上用嘴啄,不少柿子形成了半颗果实,一半让鸟儿吃了。

为了催熟柿子,爷爷和父亲凭借农村人多年的催熟经验,把芝麻秸秆砍断成五公分左右的短截,从柿子挂果处插进去,柿子熟得很快,原来芝麻秸秆可以通风,芝麻秸秆的纤维和柿子的纤维结合后,促进了柿子果实的生长,芝麻秸秆又无毒无味,柿子的品相和口感都很好。柿子摘下后,把柿子做成柿饼、柿皮吃,成为招待客人的美味珍馐,两棵柿树补贴家用度过了灾年。

一位摄影爱好者在成熟季节偶尔在我们村子路过,发现我家的柿树后像发现了新大陆般高兴,他在媒体上发表了一组柿子成熟的风景照后,经常有人来参观。一位林业技术员参观后,说我家的风水好,柿树栽植时遇到了好土质,加之离月河近,地表水丰沛,光照时间长,柿子才长得如此茂盛。

时过境迁,农村的土墙都变成了小洋楼,家乡的柿树都落寂在记忆的尘埃里,但那红彤彤的柿子一直在心里储藏,时间越长思念越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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