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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94期:第04版 憩心亭

母亲是一本书

柯贤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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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色彩斑斓的生命之旅中,我已走过四十多个春秋,如果你要问我在这段时光里读到最好的“书”是什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是“母亲”,因为这本书里写满了人生哲理。

我的母亲是一个勤劳朴实的劳动妇女,在别人眼中,她也许很平凡、很普通,但在我眼里,她是独一无二、无可比拟的。

母亲有一双弯曲变形的手,老茧纵横、裂纹密布、枯黄干燥,手背那一条条显眼的青筋如同一行行凸起的文字,诉说着沧桑岁月。就是这双手,养育我们生命、呵护我们成长,让母亲成为种地能手、做饭好手。在我心里始终觉得母亲的手是世界上最美的手,因为,这双手写出了“勤劳能干”和“家庭幸福”。

母亲为人和善,心地善良。一天,上小学的我刚回家,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妇女抱着一个两三岁的男孩站在门口“要饭”,我很不耐烦地推了推那妇女说:“你们到别的地方去吧,我们也吃不饱,怎么会有东西给你呢?”没想到正好被母亲看到,她跑过来用责备的口吻对我说:“你不能这样,小孩子要有良好的德行,人家是遇到了难处才上门来的。”说完,母亲就跑到屋里,从柜子里舀了一大葫芦瓢麦子,倒在妇女提的布袋子里,事后,妈妈教育我们说:“人要与人为善,多帮助和接济有困难的人。”母亲教会了我们“扶危济困”的美德。

母亲勤劳淳朴,勤俭持家。一块破布,一件旧家具,一截线头,甚至一个用过的塑料袋都舍不得扔。母亲对于吃从不讲究,常常是能省则省。母亲性格开朗,从不小肚鸡肠,也从不对他人恶语相向。她朴实大方,待人总是和蔼可亲,无论在哪儿都可以看到她灿烂的笑容,听到她爽朗的笑声,吃一点小亏,起点小争议,她从不放在心里,再苦再累,她也从不抱怨。

我们老家在一个大院子里,住着刘、程、柯、黄、张等人家,房连房户挨户,难免产生矛盾纠纷,有时候邻居会吵起来,甚至打起来,每当这时,母亲都会第一时间上去劝阻拉架,常常被愤怒的邻居“误伤”,母亲毫不在乎,只要平息了事态劝和了邻居,母亲心里都会很高兴。此时,母亲的书页里写的是“与人为善”的道理。

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和弟弟还在上学,妹妹已经出嫁了,家里只剩母亲和奶奶两个人,生活的重担全部落在了母亲肩上,母亲走到了人生最艰难的时期。但是母亲没有怨言,也没有被困难打倒,她一个人种了七个人的土地,放牛养猪,操持家务,让我们顺利完成学业,还要照料八十多岁瘫痪在床的奶奶,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母亲尽心尽意照顾奶奶长达十多年,端吃端喝,穿衣洗漱,直到奶奶去世。在这里,我读到了母亲的“坚韧顽强”和“耐心孝顺”。

后来,我们兄妹相继成家立业,日子越过越好,不想让劳累了一辈子的母亲种地了,多次劝说才把母亲接到我们身边,但是劳作惯了的母亲依然闲不下来,天天为我们做饭、洗衣服、打扫卫生,把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还把我家后面的一块空地开发成菜园和花园,让我们享受到家的温暖和生活的美好。

母亲今年已经七十一岁,头发全白,牙齿快掉完了,饭量也减少了,我知道母亲这本书已经进入收尾阶段,我唯一能做的就是陪母亲多坐坐,听她说说话,买点她能吃的东西,让她多享受一点幸福美好的老年时光,以免留下遗憾。

母亲没有进过一天学堂门,但是她用言传身教写的这本书,里面写满了孝心、善良、勤劳、朴实、奉献,蕴含了无尽的哲理,我一辈子也读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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