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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97期:第04版 观察读书

树祥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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栾树祥

树祥和会贤是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我在蒲城师范任教时的学生。记得在2 0 1 7 年一个秋日的下午,他们夫妇抱着一大叠诗文稿件,让我看看,并嘱我写篇序言。

我知道,栾树祥长期在农村担任小学校长,退休后,他追求着自己的梦想,将平时对生活的一些观察感受,经过琢磨,写成了许多诗词佳作。

他曾这样写道:“人老退休是必然,太闲无聊人孤单。面对现实不失落,重塑人生是关键。”那么究竟该怎样“重塑”?于是,他找到了一个兴趣:“绘画写字练意志,吟诗作文图乐观。”所写内容也十分广泛,有对自己从教生涯的回忆;有对祖国日新月异巨变的由衷歌颂。而树祥是从荒草滩上那低矮的茅草屋中,喝着苦涩的井水走出来的农民的儿子,因此,他的诗词更多的是对“三农”(即农村、农民、农业)的关注和思考。

比如,2 0 0 4 年党中央决定取消“农业特产税”“种地不纳粮”,他满心欢喜地赞颂:“免除皇粮和农税,开天辟地头一回。种粮又获直补款,农民两头都受惠。”为了帮农惠农,企盼“国强民富日子美”,树祥还亲自搞农业引种试验,并取得了成功。为此,他高兴地唱道:“中绿一号和红谷,成功推广已多年。寻觅探索大胆创,为民造福心中甜。”再比如,他写农村新气象:“驱车穿街村中过,不见原来老宅舍。红砖白瓷一崭新,疑是进了神仙阁。”

总之,树祥的作品朴实无华,很接地气,他对农村的修路、养老、殡葬等等,大至国家政策的方方面面,小到村上的种种件件,农民的忧忧喜喜,都牵动着他敏感的神经,都能实事实录,随录随唱。农田突然遭到冰雹袭击,他站在田间地头这样慨叹:“损失太大难计算,一年辛苦霎时空!”对农村有些人不讲“敬老爱老的孝道美德”,却在父母去世后大搞“修坟造墓讲排场,搭台唱戏图名声”很是反感,他呼吁:“厚养薄葬成风尚,葬礼文明树新风。”诗词中的国运民情、时代变迁、桑梓情深、家朋乡音等,处处都彰显着树祥的民本意识和家国情怀。我曾情不自禁地这样写道:“岁月不催人自老,学子忽忽已古稀。退休性耽写诗文,心装百姓接地气。放声歌唱新世纪,树祥永远笑眯眯。”

1 9 6 2 年5 月,原蒲城师范学校因国家经济困难解散了,而树祥和他的同班同学姜会贤恋爱却成功了。他跟着会贤回到苏坊姜杨村后,在农村劳动两年多,1 9 6 5 年,已是小学公办教师的树祥成了“一头沉”。树祥回忆说,这段日子他很纠结,甚至很郁闷。他既要顾及党睦乡高米的老家,还要照看来到人生地不熟的苏坊镇姜杨村的新家。同时既要忙碌学校的教学和管理,又要回家帮助妻子干家务,做农活。树祥硬是凭着他坚强的意志和毅力度过了这段艰难岁月,终于迎来了人生的阳光彩虹。我很欣赏树祥笔下村野春天那生气勃勃的景象:“鸟啼雀舞迎朝霞,田间遍地可赏花。桃红梨白遍碧野,十里花香醉农家。”更令人钦羡的是他们在田间作务的蔬菜:“茄子辣椒葱韭蒜,黄瓜豆角样样鲜。不施农药和化肥,蔬菜味醇瓜果甜。田园风光情无限,伴我在家度晚年。不为生计图一乐,共酿美酒醉家园。”

今年,“疫情阴云”刚刚散去的春花五月,树祥又将他的《夕阳诗韵》书稿寄给我,看后觉得又经两、三年的删修添编、细心打磨,无论是编排还是标题都很醒目。这是他的诗文总集,也是他对岁月风尘、社会人生发出的一些声音。树祥在步入暮年,能用笔墨回忆,能用诗文抒怀,这是人生的一件幸事。

读着树祥的诗词,我常常想到了老年,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在“天慢慢变黑”之前,我们应该给同学给朋友给家人以及社会留点什么?有句名言:人是一根会思考的芦苇。我总觉得有志于思考,有趣于笔耕,将会使人变得精神充实,胸怀坦荡,眼界高远,境界宏阔,将会使你的人生变得更加色彩斑斓!摆在我面前的这本《夕阳诗韵》,便是最好的说明。

记得树祥送来书稿后不多日,又特约我和他师范学校的同窗雷永前,及几位文朋诗友小酌。席间,大家一致觉得,树祥退休后追求的是“人富精神更富”,他用诗词诠释生活,寻找人生乐趣:“品茶看报又学习,写写诗歌润心田,虽然笔拙功底浅,原汁原味也新鲜。”席间,雷永前突然说:“栾树祥的名字太美了!‘栾树’而‘吉祥’”。是的,这使我们看到了大路边公园旁那一排排一行行的栾树,每到深秋,茂密的枝叶间挂满那一串串黄灯笼似的花朵,秋风缓缓吹过,发出沙沙鸣响,那不正是栾树祥的歌声,在这大地上悠扬飘荡吗? □任建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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