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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10期:第08版 陕煤四版

石榴熟了

马旭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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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工友递过来一个软籽石榴,石榴很大很美,泛着红晕。我随手剥开,酒红色的果肉饱满得很,塞了一把进嘴里,很甜,甚至是有种熟到发酵了的甜。想起早年前,我老家院子里也有棵石榴树。

老家的石榴树种在门口池塘边。每年池塘换水的时候,塘泥堆到树底下,不知不觉长成了一棵大树。每到五月,风起枝摇,红彤彤的石榴花像燃烧在枝头的火苗,映得小院红光一片,满树绿叶红花,着实美丽。可秋日里,满树的绿叶经不起风霜,只剩下孤零零的石榴星罗棋布挂在枝头。

自家的石榴像个面容蜡黄的乡下姑娘,背着妈妈偷偷搽了一层胭脂,带着些许滑稽。它没有苹果的红润光滑,也不像菠萝香气诱人,只有一层粗糙的黄皮,斑斑点点,这颜值让人喜爱不起来。除了外表土气,石榴吃起来也很是麻烦,不仅要剥开厚厚的外皮,还要撕开里面包着石榴的薄膜,好不容易吃到一点点果肉,还要在咀嚼后吐掉石榴籽。但是当你真正尝到味道时,便忽然懂人们为啥对其乐此不疲了。

石榴的果实,是经得起咀嚼,耐得住品味的。那时,秋日是农村收获的季节。妈妈忙完农活回来,南北门齐开,风穿堂而过,我和妈妈并排坐在门槛上,剥出颗颗晶莹透亮的石榴放入口中,让果肉连同果汁在舌尖翻滚,酸甜可口的汁液瞬间溢满口腔,不免泛起一股子清新,像漫步雨后山林,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乐。

“砍吧”“该砍”。窗外水泥地上的锯子已经做好了要开工准备,爸爸妈妈和乡里乡亲七嘴八舌讨论着要砍掉这棵自打我记事就存在的石榴树。我依偎在妈妈身旁,对于阻止这件事有心无力。石榴树长起来很快,那年凭着我1 米多点的身高愣是够不着距离我最近的果子。村上发小们跑来玩耍,被这果子馋得口水直流,“女汉子”二话不说就爬上树……

树没了,吃石榴的机会更少了,市场上的石榴太贵啦。一个石榴能有一斤多,得1 0 来块钱。这么想着,就到了下班点,上了回家的地铁。同在一个城市,距离却远得很,等快到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隔着小道一眼望到妈妈站在厨房窗户边张望我的身影,我加快了脚步。“你们咋不先吃啊?”“等你呢!” (运销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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