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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29期:第04版 憩心亭

胡杨林印象

牧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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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济纳”,是曾辉煌一时,西夏党项族语的唯一音传。世界仅存三处之一的胡杨林,位于内蒙古额济纳旗(与内地县级行政区等同)政府驻地。清晨7 点2 0 分,是胡杨林景区日出的准确时间。时前,景区林中、桥头、湖边已人流如织。

额济纳胡杨林的日出是绚丽的。它从遥远的晨曦启步,先露出一丝浅蓝,添上一抹红,再涂上一团鲜亮的橙黄,直至各色出尽,太阳才一跃腾空,放射出夺目的万道金光。刹那,阳光与黄色、红色、棕色的胡杨交相辉映,满眼金黄。

胡杨的美是多变的。一棵枝干斑驳,裸露根部伸入湖水的胡杨,远看像久经沧桑的老人坐在湖边,高挽裤角,将腿脚伸入水中,默默追忆自己的幼年、壮年与老年。胡杨顽强的生命力,恰恰印证了达尔文的进化理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胡杨的美是多彩的。春夏,不显不露,一袭绿装;深秋,相向从众,通身金黄;严冬,一展风采,换上金装。生长于沙漠的胡杨,先天具备了应对恶劣自然环境的魔力和顽强的生命力。它们从混沌的亘古走来,经历了严酷的冰川吋代,数次沧海桑田的变迁。见证了人间的悲欢离合,收录了数千里艰难跋涉,大漠深处”丝绸之路”的驼铃声声。秋天,是胡杨彰显辉煌的季节。那金色的胡杨,在与湛蓝的天空、舒卷的白云、几湾秀水相互拥抱交流的同时,似乎浅笑着宣告:“天在,地在,我也在。岁月不老,我不老。”

胡杨的姿态是传神的。一棵几人难以围抱的老树,其中一棵尺余粗的分枝,表皮全无,扭曲起伏,像极了腾空欲飞的苍龙;一棵已死不倒的胡杨,数个枝干,后看似老牛,前看似奔马;还有一棵虽不高大,却像欲欲飞天的纤纤仙女。数个不倒与不朽的胡杨残躯,展示出古战场的悲凉场景。它们有的像死后仍傲然挺立的将军,有的似怒目而卧的勇士,极其逼真。

额济纳胡杨林景区以八道桥划分。真正令人惊叹的是二道桥、四道桥和七道桥。二道桥是倒影林和湖心岛。站立岛上,除尽览一片金色胡杨,几束芦苇和湖面蓝天白云、半边金黄的胡杨倒影外,无论是日出的远山,还是日落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都隐隐显出二道桥湖水脱尘的仙气,给人少有的宁静,忘了当下,忘了世间的烦杂和时间的流动。四道桥是英雄林,也是大导演张艺谋拍摄《英雄》的外场地。这里是千年古胡杨最集中的片区,树干粗壮巨大,形态鬼斧神工。据说,开拍前,张导派出多路人马外出采景,费尽周折,但都未与他内心的宏大场面相吻合。直到看见英雄林的照片,大喜过望,带领全剧组前来拍摄。《英雄》电影的上映,让人们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视觉盛宴,更让额济纳胡杨林蜚声中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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